削好梨,俞婧婉细心地切开梨腹,取出果核后,又切成一片片置于盘中,送至君卿夜面前,“皇上,这雪梨清甜润肺,您尝尝!”
君卿夜低头看了一眼盘中梨片,倒是很赏脸地取了一片入口,许久,方才低语一句:“朕幼时听说,这梨是不能如此吃法的,婉婉你可知为何?”
闻言,俞婧婉心中大惊,本欲讨好他,如今又犯了错吗?慌乱地放下手中梨盘,俞婧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皇上恕罪,臣妾、臣妾知错了。”
低首细细端详俞婧婉的神情,君卿夜心中不免感叹,就是这种唯唯诺诺的惊恐表情,他实在是看得生厌了,自己竟有这般可怕吗?可为何,独独有一人,口中言怕,却从不怕他?
“起来吧,朕只不过听说过分梨的吃法不吉利,你何必怕成这样?”
淡淡一语看似让自己宽心,却反倒让她心中更为难受,分梨,分离,既然忌讳,为何又吃了才说?这是否代表,他根本不介意会不会与自己分离?
“皇上,臣妾大意了,以后再不会做如此愚蠢之事。”许是心中有气,她的口气也生硬了起来。
君卿夜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眼神似乎又飘忽起来,总是望向别处。顺着他的视线,俞婧婉很容易就看到不远处正和太子嬉戏的半月弯。
她粉拳轻握,不由又恨得咬牙,美目流转,故意开口笑道:“皇上,臣妾惹您不快,不如罚臣妾说个有趣儿的事情给皇上解闷如何?”
君卿夜的目光仍旧在半月弯的身上打转,但还是很配合地说了一句:“说来听听。”
俞婧婉却又故意掩唇轻笑道:“这事儿与风将军和沙医女有关,不知皇上可还有兴趣一听?”
这话终将君卿夜的思绪拉回,他冷冷地看了俞婧婉一眼,许久,方才轻笑道:“是吗?那更要听听了,朕倒不知风赢也会有趣事儿让人拿来当笑话说呢。”
这话听来似有不愉情绪,俞婧婉假作不懂,只是笑,“那臣妾便说了。其实呢,这事儿啊,风将军可没有吃什么亏,倒是那沙医女,因为风将军差一点清誉不保。”
“哦?”
“这事儿,梓桐也是知道的,听说还是亲眼所见。那日风将军不知为何,闯入了沙医女的卧房,还愣是掀了人家的被褥,结果沙医女只着胸衣亵裤,竟让风将军大饱了一回眼福。”俞婧婉一边开口细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君卿夜的表情。只不过,君卿夜淡漠得毫无一丝波澜的表情,竟又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眼。
难道只是她多心了吗?他对她真的毫无感觉?
君卿夜淡淡一笑,“还有这等趣事?怎的没有听风赢说起过啊?女子清誉为上,风赢如此坦荡荡的人,竟也不来求朕要人。”
“可不是嘛,方才臣妾经过沙医女的卧房,似乎还听到沙医女要求风将军负责的话语,可风将军似乎不太乐意,也没个话给人家。”边笑边说,此时此刻的俞婧婉已完全忘记了她与半月弯的立场,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抢回君卿夜的视线。
本还是表情淡淡的,可听闻此言,就连一向自持的君卿夜也变了脸,“没想到风赢如此不解风情啊!”
“呵呵,臣妾也以为风将军会一力承担的,可现在看来,似乎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俞婧婉娇笑着开口。
君卿夜面色已然恢复自然,只是又取了一片梨入口,轻赞道:“这梨果然清甜无比。”
本是说着挑拨的话语,却被他随意略过,俞婧婉心中不快,倒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瞅着君卿夜淡漠无情的脸,心头大石也终于放了下来。不管他心中是否有半月弯,经过自己方才这么一说,想必他对她也不会再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