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挡你的路?”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沙迷蝶?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妄想与我争宠,她明知道……”
她的话却被君卿欢硬生生打断,“争宠?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她的身份?你们本是一路人,于本王而言,是你得宠还是她得宠并无区别。若是一人不行,二人相辅更为稳妥,本王乐见其成,可你却来告诉本王她挡了你的路?你真不记得自己进宫的目的了吗?”
“……”
“若是你不记得了,本王可以再告诉你一遍,但若是你不想记得的话,本王是否该考虑一下换枚棋子了呢?”会用到此女,只因她长了一张和萱妃一模一样的脸,可现下看来,此女除了这张脸,其他全无一丝能与萱妃相比。
“不必王爷提醒,我自是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帮王爷刺探消息,可现在王爷是否能告诉我,沙迷蝶的目的何在?”若论长相与谋略,她自问不是半月弯对手。可是以她的姿容,在锦宫五年均未得到君卿夜的宠爱,却在现下与自己争宠,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她的别有用心。
关于传位圣旨之事,他一直隐藏极深,只是现下却深刻地意识到再瞒下去也不妥,犹豫片刻,他终于淡然开口,“既然你问了,本王也不瞒你,迷蝶进宫,其一是为辅助你们上位,其二却是为了帮本王找一件东西。”
“找东西?什么东西?”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记得你的目的便可。本王也不用你去刺探朝中消息,你只要好好地侍候皇上,把他迷到完全离不开你便可。”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为何?”不是她太过多心,只是君卿欢口中的那个东西,似乎真的很重要,也许,自己错过的,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很多。
“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只会对你不利,婉妃是个聪明人,该懂得知难而退。”与君卿夜的长情不同,君卿欢是个极端的人,爱便是爱到刻骨,恨也恨到铭心。正因为对萱妃的爱无法磨灭,是以每当见到俞婧婉时,便会生出一种厌恶。是的,厌恶。
仿佛她长了这样一张脸,便是亵渎了萱妃一般,可因为要利用这张脸,便也不能毁去,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所以更不想多说一个字。
“……”
再一次地,俞婧婉沉默了,但她的沉默也让她自己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君卿欢不信任她,虽然看似对她器重,可他最信任的人仍旧是沙迷蝶。为何那个女人能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不服,不服……
二人一度冷了场,直到君卿欢一句“天要亮了”,她才终于想起了自己最想要问的话,弯起嘴角,她撒娇般扯上他的手臂,“王爷,我可以问一个大胆的问题吗?”
“有话便说,本王该回去了。”不着痕迹地拂落她的手,他淡淡蹙起的眉,泄露了他太多的心思。
尴尬地垂下手,俞婧婉面有不悦,但仍旧装作不介意地笑问:“若是有一日,王爷成事了,王爷打算如何安置我?”
“既是帮过本王的,本王定不会忘恩负义,如若真有那一天,你便也还是做你的婉妃吧。”这样的答案几乎脱口而出。对于他而言,除了萱妃还是萱妃,别的女人,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是谁做他的妃还是嫔,并无差别。
他的表情很认真,这让俞婧婉安心不少,觉得以前的担心有些多余,无论这锦宫的主人是谁,这样荣华富贵的日子,终究是不会变的。思及此,她便也真心一笑,“如此便谢过王爷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助王爷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