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打算留她在鸾凤殿当值,只不过因为太子喜欢才调她去了太子宫。太子已满三岁,该入学了,有她在,娇惯久了也不好。把她调开,太子若想见她,便得好生努力了。”说到这里,君卿夜慈爱地笑了,那是一种对儿子的宠溺。
俞婧婉本还心生疑虑,听他此言,倒也安心不少,皇子皇孙本就要比旁人承担得多,是以,从小便会严加管教。听他的意思,倒是想把半月弯当成是太子的奖励了。也不是不能放在别的宫,只是,除了鸾凤殿,别的殿怕是也拦不下太子的了。
美眸流转,她柔柔又问:“皇上打算几时调她回来?”
“不急,等太子的学业安排好后再说吧。”说罢,他忽而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一脸疲惫不堪的模样。
俞婧婉见了便是一笑,也不多言,只道:“皇上该休息了,臣妾便先行回宫了。”
她是想留下的,可她更明白时机还不到。假若她不能超越萱妃,那她便不能留宿于此,便是当初养病时,她也只是住在偏殿之中。正殿之内,除非能得到他的心,否则,她决不敢任意妄为。
有时候,懂得以退为进,也是一门学问……
君卿夜是个说到便一定要做到的人,是以,当他决定要为太子安排学业,便马上责令风赢着手安排。风赢虽为武将,却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太傅。虽然他不能教太子文才,但总有一天要教他武艺,这太子太傅之名,也不算是徒有虚名了。
只是,当风赢听闻君卿夜要召半月弯回鸾凤殿,便也顾不得君臣之礼,坚决反对起来,“皇上,末将以为,此举不可。”
见了风赢的态度,君卿夜倒是笑了。在他看来,风赢对半月弯之心实在明显,他会如此坚决反对,难道是打算找自己要人了吗?这么想着,心内又有些不舒服,却也不表露在外,只笑笑着问他:“为何不可?”
“皇上明鉴,她的身份太过扑朔迷离,臣以为不可全信。”虽不想如此直接,但他是个正直的人,一想到皇上的安危,江山的稳固,便再顾不得什么儿女私情。
闻言,君卿夜一愣,他深知风赢性格耿直,不想竟然如此干脆,“不可全信?你又查到什么?”
“若是能查到什么,臣也不必如此挂心,只可惜仍旧一无所获。是以,臣以为,调她来此太过冒险,实不是明智之举。”风赢口中这么说着,心中却是难受得紧,虽不想正视内心,但他却越来越察觉到自己对半月弯不一般的感觉了。
“假如朕还是决定调她过来呢?”君卿夜的表情变得怪异,似乎很想笑,但又不愿笑的样子。
“皇上不可啊,臣不相信您心中没有计较。沙迷蝶虽然目前行为正常,可末将着实对她不放心啊。”风赢急红了脸,想争辩却又不知该如何相劝。在他的印象里,君卿夜决定的事情,无人可劝,是以,他才更忧心。
“其实,朕对她也很不放心,既然这么不放心的人放在太子身边,是不是更危险?朕认为,这样的人只有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试探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
“皇上,试探可以有很多种,为何要亲身去试?”
“因为朕觉得她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朕这个人,既如此,朕便成全她,也好看看她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皇上不可,若有闪失,臣等担当不起。”
风赢本是武将,虽有头脑,但口才还是差点,翻来覆去劝的也只是这几句,君卿夜听得疲了,于是懒懒地摆摆手,“风赢,别人不了解我,你也不了解吗?朕是置安危于不顾的人吗?这个沙迷蝶朕是要定了,她还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