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见招拆招这么一说,不想却正中君卿欢下怀。他本对君卿夜有几分怀疑,却又看到这个自己怎么也不愿相信的传位圣旨,再加上俞婧婉添油加醋的言辞,倒也真的信了七八分,当下面色一沉。
“皇兄竟如此神通?是否连你的身份也已识穿?”
君卿欢只是猜测,却吓到了俞婧婉。她在锦宫虽时日不久,但早已领教了君卿夜的无情与冷酷,假若他真的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果可想而知。越想越后怕,俞婧婉额上已沁出密密汗珠。
本是想害人,现下却吓到了自己,“王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君卿欢不语,只是沉默。
俞婧婉焦急道:“王爷,快想办法啊。”
“本王自有办法,你不必再问。”心中烦闷,亦不愿多言,君卿欢只将那对他无益的传位圣旨,随手扔进了俞婧婉的怀里,便转身而去。
为成大业,君卿欢在府中一直都秘密养着许多能人异士备用,是以,当他清楚地意识到借用传位圣旨,名正言顺继承大统已是无望后,便又开始寻思起了新的计划。虽然俞婧婉处处中伤半月弯,但君卿欢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并不认为半月弯真的会傻到改变心意去支持君卿夜,他现在反而更想与她重商大计。
只是,他现在根本无法联系到她,又如何邀她重商大计?正为难间,佑王府的管家时利子忽然求见。时利子虽名为佑王府管家,但实为他君卿欢的军师兼训师。所谓的训师,实际上就是为他训练新人。而这个时利子,当年亦曾教导过半月弯和俞婧婉。
暗夜来访,他知必定有事,马上便召了进来。岂料那人一见君卿欢,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任是他君卿欢怎么拉,也拉他不起,“你这是何故?有事但说无妨,何必如此?”
“王爷,老夫都听说了,您再不下决心,怕是要来不及了。”时利子长得还算周正,虽年过半百,却并不显老,只是如今情急,倒是显出他有几分浮躁,气息似也不稳。
时利子平日里一直处变不惊,这番急躁让君卿欢好生疑惑,“军师,有话好说,你先起来,本王听你说便是。”
“王爷,您若是不答应老夫的请求,老夫这一次决不起身。”时利子神情冷然,态度坚决。
君卿欢一时间竟也不知到底为何,只道:“便是要本王依你,是否也让本王知道应该依你什么?军师还是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若是一切均在情理之中,本王决不推却。”
闻言,时利子脸上浮现欣慰之色,却仍不起身,只道:“王爷可否告之老夫,今日您入宫所见所闻?”
“军师有此一问,难道您已窥见天机?”君卿欢会如此器重时利子,也是因其确有几分本事,是以,如今他出言相问,便知其心中有底。
时利子倒也不否认,只道:“老夫夜观天象,但见主星位移,恐有异变。”
“军师果是神机妙算,本王入宫,确是得知一事,只是不能分清真假,正打算唤军师前来相商,不想军师不请自来。”这话倒也不假,君卿欢虽为人机敏,但亦深知凭一己之力不能成事。
时利子了然地点点头道:“王爷入宫,是探那传位圣旨下落?此番前去,可有结果?”
“有是有,只不过,却是意外之果啊!”思及那传位圣旨之上所书,君卿欢始终不能释怀,想起以前种种,仍是不愿相信先皇会有那样的决定。事已至此,他就算再怀疑也没有办法,又想到可能会发生的种种后事,便一五一十地把在锦宫所见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