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卿王。”
微以颔首,洛明辰终是正神应上眼前这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名先道下,是客于主必备之礼。
“洛荀王妃?”大抵毫无准备,第五言清猛笑的拘谨,展眉迎上却也回礼道,“怎得空于我府中闲坐?”
“概为朝事。”
抬目视其复敛眉,洛明辰并无多作面色,只淡言于他,隐着彼此疏冷。
“既是朝事,不妨一坐小谈。”
心目处几分了然,第五言清忙示笑扬声劝坐。眉下弯了弯,腹语如此女人果真不像女人,竟比男子还要厉色三分。
香案铺陈,落以太师椅于两侧,中有上等龙井飘香,沁人心脾。
“洛荀王妃此次而来是为……”
眼见洛明辰平了面色并不做言,眉紧川字,第五言清忙以茶盏相掩,于她前推了半寸,口中言语却是作下哏,以求真澈。
“时我接管工部,卷宗有一百三十多五,尽三日批示毕,方才发现这历代漕运事均是归第五卿王所掌管。”听其言,洛明辰惶然勾了笑,端起茶盏,欲品又止,方又言下,“不知这漕运之事第五卿王是从何时接管?”
“原是漕运。”指端抚了盏上青花莲纹,第五言清忽也谴笑,眉下却是俱静,“时我高祖父一辈便是接管了,伊时尊父亦为漕运总督公署之高管,于第五族而言,这漕运之事却是有了年头,代代承下的。”
“可否想过转让?”
淡淡转眸相视,这一句说得不痛不痒,入耳却犹听得出惊雷,啻地耳根子作疼。
“转让?”干笑一声,第五言清亦为狼子野心之辈,哪这般容得下她的威赫,只身居当朝多年,度量也该是有的,便也转而轻轻言道,“得看怎般转让罢。”
“此法行得通?”须臾间莞尔,洛明辰终是放了杯盏面露暖色,方才直要攥得杯沿儿渗出水来,不过是压下心中所窘,“开门见山,第五卿王历年从漕运中能得多少银子?”
“洛荀王妃好是敞亮。”旋身而起,第五卿王突地蹙眉,迎着窗外一抹明霞负手寂然道,“此般讲,可是在侮辱我第五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