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怕什么,若是他们想看,看便是了。”仰首溺出声来,景仁一指复又夹了枚葡萄递于楚纤纤樱|唇之内,撩|拨逗趣道。
廊外阳色灼人的曝晒,洛明辰与安陵析痕只站于那处,静待景仁预先启口。然二人,却又是各怀心事,面色容静之下心思竟都如翻江倒海。
洛明辰微转侧眸,借以明色映上安陵析痕半阙清面,然只一瞬心便沉下一程,揪作凌乱。阳色下,他分明持了一双暗眸,深邃无底,无一丝清举爽亮。他鲜少有如此气态,即是做戏,也不该做出如此之举,却是——过了。
“皇上,臣妾有点凉,他们把阳光都挡了。”
玉指按上太阳穴位,楚纤纤方又柔柔启声,大有欲要软在景仁怀内之势。然音方落,洛明辰即是要笑,她楚纤纤演的戏又何尝不是一局棋,只棋子,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冷郁暗沉的王爷罢了。
“父皇。”愣神间,却见安陵析痕突兀启口,旋音绕梁,迟迟不散,“若是无事,儿臣与臣媳先行告退。”
他微躬了身子,似再躬不下,瞬时又旋身而立。三分阳色打了满身温暖清澈,然起落之间,他的眸光仍是沉,竟惊的洛明辰一寂。原是,他不笑时,可以这般冷。
“王爷,怎还未说话便是要走呢。”媚笑覆上,不待景仁启口楚纤纤竟兀自起身,拖了尾长裙曳袭步上前,渐眯起眼来打量安陵析痕,半日方又柔声而下,尽媚酥骨,“难不成王爷与你王妻没这般做过不成?”
“回贵妃,本王自与王妃情深意切,只这言行,皆不可与外人道罢了。”安陵析痕编了广袖,忽也笑的爽朗,眸中化清,愈清愈亮。
“好一个不与外人道……”音落,楚纤纤柳眉突蹙,杏眼流波。兀自重着他的话,然此一句,道完唇角间却惶然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爱妃,来,到朕身边来。”景仁招了手,以笑相示。他实在不喜面前的洛明辰,便也无视的自在。然那两人又迟迟未动,心间便总也搁不住,方沉声启口,“你们二人若是无事便可退了。”
一句如令,直让洛明辰暗喘一口气。她知这个兄长必是好色之辈,然既是附体做了皇帝,便也总要有些皇帝的架势方可。以往装的颇像,然此一次,有了美人儿入怀,他终也是装不下去,恶相毕露,好是让人笑话。
“父皇。”寂然抬眸,却见安陵析痕接了话音,复笑,依是悦意盈盈,“景仁一十一年,儿臣因追着蔡公公索要一枚玉环而被父皇责怪,父皇现在可还知是何话?”
荔枝拈于指端寂然一顿,景仁面色稍有冷,转眉视向安陵析痕,眸光霎时如炬,四目相对,可读的太多,然大抵又读不懂,彼此唯这般盯着,他不言,他亦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