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是要从漕运事上贪,只是盗亦有道,我断不会欺诈百姓。”藕荷色品月缎绣锦衣随风轻摆,洛明辰正身负手,展目于碧水清风淡以言道,“临州富庶,青州贫瘠,其余三州亦不能均,拼拼凑凑,添添补补,我算下终不过能得五十万两,不过也好,若是荀攸怀的店铺没有典卖,也不过就是这个数,他那些银子来的过于张扬,引人眼热,不比我来的安全。”
“上报朝廷处,道公祖暮与东方溯郁贪多少?”微眯了目,安陵析痕只一笑,心知她所想。
“一百五十万两。”她微愣,终又答上,想是于他前也不必隐瞒,“五十万修葺瓦舍,五十万封口,剩下的先存于我这处吧。他二人贪污的账目尚在我手中未看,不过一百五十万两也够他们二人判死刑了。”洛明辰暗叹一口长气,二百六十八万两银子她折下一百一十八万,也算不得为自己。
“这笔买卖倒真合你意,答应杨守谦的一样没落下,竟是用的他二人的银子。”安陵析痕长睫微颤,须臾不动的攥着她,然唇际扬的弧度仍不作减。
“公祖暮与东方溯郁何时斩首?”她睨上眸,突转了话音沉声相问。
“秋后。”他一寂,复笑,“怎么,还不死心?”
“奸人不灭,焉能心死。”
景仁二十年,七月廿八,初秋。
宣政殿朝毕,由着蔡邑公公领下,洛明辰紧跟其后,入兴庆宫。
“公公,近日可有去过公祖一家?”
步子随了玉阶甫下,洛明辰暗处掠了袍袖,淡扯了笑诉向前方的蔡邑。
“这……”靴履尚是一顿,蔡邑微抖了身子,终回眸淡蹙了眉躬禀道,“洛荀王妃说笑了,我不过宫中一卑贱奴才,哪敢去公祖府造次。”
“是么……”洛明辰微眯了目,淡淡盈笑,齿间却字字沉硬,迎上他眸道,“公祖暮这就死了,公公自当去公祖府劝慰一番才是。”
“洛荀王妃说的是。”心中略顿,蔡邑方又狠狠弯了身子,卑笑着,“咱家不日便去公祖府,以应洛荀王妃的声儿。”
“嗯,定要在公祖暮之前啊,不然一切可是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