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杨之前听汪兆东形容过颜明夕,说她要是做错了事儿,理亏了,认错迅速态度端正。但要是没错,让着你一次是礼貌,两次是容忍,三次她指定爆发,而且是挟着前两次忍让的怨气而来,准往死里报复你。那个时候,你才能理解那句古话——最毒妇人心。
这会儿吴晓得罪她肯定不止三次了,但凡汪兆东回忆点他和颜明夕以前胡闹的往事,吴晓总得找点由头给打断了。要说这汪兆东在对女人这方面情商确实很让人着急,既没看出来吴晓的心思,就更不用说能看出来颜明夕的不悦了。
颜明夕一再退让,还拜托吴晓帮她介绍对象来让吴晓放心,看来真是看了汪兆东的面子,容忍起来毫无底线了。
聪明的女人姜杨不是没有见过,但颜明夕却没有刻意的圆滑、虚意的奉承,可她不透痕迹的退让仍让人觉得傲骨铮铮,纵然不能阿谀奉承到对方满意,也让人从处事言语中挑不出她的毛病。
姜杨不由得多看了颜明夕两眼,颜明夕恰好也看向他。眼神相碰,对饭桌上情形看得明白的两个人顿时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不由自主地都笑了笑。
汪兆东看到这两个人相视一笑,腾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姜杨对颜明夕说:“叔可是为了你好,才跟你说,姜杨不适合你,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对他动心思。”又对姜杨说:“明夕是自家人,你可别祸害她。”
姜杨满不在乎地笑道:“你可真是护短,损起朋友来毫不留情面。”
汪兆东继续对颜明夕说:“我说的可都是真事。这家伙在帝都惹下的风流债都数不过来。每个姑娘最后都哭成两个核桃大的眼睛。但要说这女人也是奇怪,这人口碑都这么差了,风流名声十里八乡的都知道,还依然有前仆后继不怕伤心的往他身上扑。”
颜明夕呷了口酒说:“那是女人们都对自己太过自信,总觉得自己是能够令浪子回头的那一个。”
姜杨摇了摇酒杯冲颜明夕问:“你觉得你能令我回头吗?”
“不能。其实是女人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能令浪子回头的只有浪子自己。这世间的事儿大抵如此,除非自己看透了,否则别人的苦口良药不过是他眼中的指指点点罢了。”
姜杨笑嘻嘻地看着颜明夕,也不知道有几分认真在里面,举着酒杯说:“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