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跋说:“俄尔舅舅,你来看看我家的新锁牢不牢,你开不了了吧?”
他不叫俄尔叔叔,叫他舅舅,称呼里有着明显的排拒,就像俗话说的:“虽然舅舅是最亲的,但和阿妈是要分开的。”对鹊跋来说这是天性,天性里排拒着任何形式的入侵。当他听说洋魔入侵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几个晚上都在说梦话:“还有这样不要脸的外国人啊,抢地、抢人、抢佛?”看到俄尔来家,就怀疑这个经常走进阿妈的卧房,一呆就是几个时辰的拉萨男人,不仅贪婪着阿妈的美色,还贪婪着他们家的财富。美色可以给,因为带不走,给了还是自己的。财富就不同了,给一点就少一点。
俄尔明白鹊跋的心思,板起面孔说:“再牢的锁子也挡不住强盗,强盗来了怎么办?你该去打洋魔了。”
俄尔噶伦来到颇阿勒夫人的卧房,坐下来说:“现在有夏琼娃代本团保护颇阿勒庄园,我放心多了。我打算很快去春丕,那儿离前线近些。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颇阿勒夫人说:“你在江孜难道就是为了给我做什么?”
俄尔不回答,过去解开颇阿勒夫人的腰带说:“我来江孜,无意中陷进了两个庄园的争斗。夫人,如果没有我,你将怎样对付日囊庄园?”
颇阿勒夫人推开他说:“我本来是有办法的。但自从你来我家,我就不知道怎样对付了。”
俄尔说:“看来命里注定你是要依靠我的。”心里想的是,马岗武装的总指挥是甘丹寺麦巴扎仓的当周活佛,他想干什么?不管他想干什么,很容易引起摄政王迪牧和哲蚌寺以及所属派系的警惕和仇恨,说不定也会让没有亲政的达赖喇嘛深感不安。当周活佛以及他的施主日囊庄园的灭亡是指日可待了。自己要做的,就是继续瓦解或收拾掉日囊庄园的左右手果果代本和夏琼娃代本,这样马岗武装就没有多少人了。到时候,日囊庄园的属民和田地自然就会属于颇阿勒庄园。偏向日囊庄园的江孜宗本岩措要么跟马岗武装一起倒霉,要么变成颇阿勒庄园的一条狗。
颇阿勒夫人说:“我是相信你的,但你会得到什么呢?”
俄尔说:“难道得到你还不够?”
颇阿勒夫人有些激动地说:“来吧,我的男人,赶走了洋魔你来跟我结婚。”说着就把自己平摊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