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摇头,一边哭泣一边为他解释:“不是,与他无关……是我想退亲,是我不好……”
闻言龚夫人心疼更甚,这谢家大郎定是把三妹欺负惨了,都到了这地步她还在为他说话呢。平常看着知礼守礼的孩子,背地里怎的如此气人?这才一天工夫,他非但没照顾好三妹,还让她这般狼狈地回家?
思及此她便招呼人去询问,一问之下才知女儿竟是孤身一人回来的!
龚夫人大怒:“这懋声着实过分!改日我定要好好说他一番!”
宋瑜见母亲错怪了人,忙不迭解释着,奈何龚夫人根本不听,还不由分说地安慰她:“三妹,母亲知你心中有气,懋声或许是一时糊涂,可他待你的一片真心我同你父亲都看得出来。这门亲事是万万不能退的,否则你阿翁在天之灵也不安稳。你先回去歇息,改日母亲为你讨回公道。”
宋瑜心乱如麻,她张了张口,说不出半句话来。
早回到宋府的薄罗澹衫听闻风声,从宋瑜院落匆匆赶来,见她神情怏怏,不敢多言,给她披上褙子扶出门去。
一路薄罗吞吞吐吐,多次想开口询问,但都被澹衫以眼神制止。
姑娘眼下情绪不佳,她们也不好多言,两人回屋准备好热水和换洗的衣服,宋瑜重新换了件衣裳,简单净面后便倒在床榻上,一言不发,她直愣愣地盯着床顶,半晌才闭目睡去。
而龚夫人果然说到做到,几日后谢昌带人上门赔礼,可惜宋家夫人根本不理他,宋瑜也不知去哪儿了。
彼时宋瑜正在当缩头乌龟,躲在自己的重山院闭不见客。
她思考了足三天如何让母亲同意退亲,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办法,毕竟,唯一能让母亲站在她这边的,就是她主动道明真相。
宋瑜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找龚夫人,尚未出门便迎头撞上疾步前来的宋琛。
“你急哄哄的要去哪儿?”他后退两步立在门外,早听母亲说她近几日心情不佳,让他不要来打扰。眼看都已过去好几日,正牌姐夫带着赔礼致歉,却被母亲不闻不问“晾”了两个时辰,他身为小舅子,无论如何该有点表示才是。
宋瑜无暇与他周旋,将人拨开走入廊庑,后头紧跟着澹衫薄罗。她头也不回地道:“去找母亲。”
宋琛哎一声跟在后头,一边走一边同她说话:“找母亲做什么,你知道前头谁来吗?”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昨晚开始便一直没停,悄无声息地打在屋檐上。宋瑜此刻心情低落,她缓缓停下脚步,思及那日踏春行谢昌说过的话,不大确定地猜测:“是谢家的人?”
宋琛回以一个“还算聪明”的眼神,咧嘴一笑颇为得意:“这回不同,是姐夫亲自登门。”
宋瑜眉头微蹙,自觉现在无脸见他,定了定神举步继续往龚夫人的大院走去。
没走几步她又被拦下,这回宋瑜不大耐心了:“你又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宋琛不无暧昧地笑了笑,似乎对他俩的事了如指掌,“你们小两口闹别扭,被母亲知道了,母亲能轻易放过他吗?如今人家正眼巴巴地在正堂候着呢,眼看着便要用午饭了,连主人的面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