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锌本来想吸烟，他的手指刚好接触到中华香烟盒，心思却已经在琢磨吕老师的话了，许量老师不是经常说“智慧的人要善于听弦外之音”吗？

吕老师的眼睛望向酒店大门之外的远方，有点严肃。老师的耐心不会太长，李锌不敢耽误太久，就勉为其难地回答道：“我认为这些书并没有写出我们的全部，真实是需要用文学来修饰和掩盖的。”

见吕老师没有打断自己的话，李锌知道这招投石问路用对头了，他放松了语气，继续陈述：“就拿书中的许量和您两位老师来说，你们的真实本事是没有办法在书中详细道出的，因此，有些读者觉得你们的世界还不足够宏大也是情有可原的……还有，有朋友告诉过我，他们希望能够再把借贷过程写得更详细一些，让小说真正成为商业教科书，但我认为这不可能，也没有必要。”

“教科书？那为什么不让我们把合同都写出来呢？”吕老师也听过对这些书的一些不好甚至是负面的评语。

他看得比许量要开朗一些，他赞同李锌的话：“这毕竟是小说，没有必要在每一个细节上都实写，何况人的复杂性用文字怎么去固定呢？书中写的我们也不过是以偏概全，写的是我们的过去而不是将来。至于许量和我的本事嘛，在商战中遇到我们这样的对手，大家就知道什么叫真本事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如果把许量只是简单地看作传统的高利贷者，把我只看成好为人师的老师就真是太可笑了。”

说完，吕老师见李锌好像在凝神思索自己的话，觉得心里话说多了一点，他不愿意李锌知道自己与许量的太多事情，就马上转移话题：“李锌，虽然你也是做老板的人了，可是什么叫钱，什么是老板？这可是每一个金融从业者的首要问题。我个人的看法，钱是资本的语言，老板是人格化的钱，资本的代言人。因此，在真实的商业世界，懂得金融行业知识并非就能让你通行无阻，只有化身为钱，才能够力大无穷。”

“钱是资本的语言，老板是人格化的钱，资本的代言人。”李锌很认真地用心记录，他知道这是吕老师也是许量老师在指点自己，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想问许量老师最近怎么样，但他知道这不是很妥当，也就默默不语。

“李锌，你最近的生活怎么样？”吕老师上完课，也不再过问李锌的事业怎么样，而去问他的生活，那是因为他听顾艺说过李锌最近生活不错，尤其是他结交的女友罗绮丽，不仅是美女还是老板。

李锌琢磨出吕老师的一点弦外之音，却猛然听见吕老师的发问，立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对罗绮丽的感情是真挚的，却不情愿公开：她毕竟做过别的男人的情人啊！李锌觉得自己很卑微，在绮丽面前自己是多么地宣扬爱情，可在舆论面前，甚至在吕老师这样的老师面前居然也不能够很坦然。

见李锌表情扭捏，吕老师微笑道：“这生活与爱情看起来纷繁复杂，其实简单得如同你的一双鞋子，适合才是最好！李锌，你还年轻，但也要知道有舍才有得的道理，记住情商比智商重要，钞票比爱情性感，男人有了事业才配得上真正拥有爱情，好好把握！”

临走的时候，吕老师又顺便问了一下李锌他们的小贷公司的情况，他是在帮许量打听的。

等吕老师先行离去，李锌心中充满感激，他是许量老师和吕老师私下的资本私塾中收取的徒弟，比老板学校的同学们更加幸运，这是一对一的交流，并非上课那样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