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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童趣话童年(1)

15岁上北大 作者:徐安琪


近几年,常有人问我:“你的童年是什么颜色的?”

我从提问者的眼神中看出来,他们期待的回答是“灰色的”。因为,按照常理推测,像我这样上北大的人,童年往往都是被书本禁锢、被学习摧残、被考试毒害的。很多人脑海中存在一种“牺牲论”,认为为了达成一个美好的愿望,必须以牺牲另一件美好事物为代价。于是,童趣成了上名校的牺牲品。

然而,我的童年并非如此,它饱含天真自然的情趣,野性奔放的乐趣,斗智斗勇的意趣。玩与学,有些时候,是可以兼得的。玩非但不必成为学的牺牲品,反倒有时会成全我们的聪慧,保全我们的灵气,让我们更有爆发力。

小时候玩耍的乐事,实在很多。先按照季节来说吧。

春风浩荡的日子,我和小伙伴追着柳絮狂舞,不亦乐乎。此时,也有讨厌的人,把柳絮捏成团,硬塞到别人嘴里。我就被这么塞过,差点呛出眼泪,不过,这丝毫不妨碍我对春天的一腔热情。

初夏是搜集杨树“毛毛虫”的好时候。尽管“毛毛虫”是假动物,但那蠢蠢欲动的样子,每年都会吓坏几位女生。我发现,班里的漂亮女生,一个个胆子都格外小。我不漂亮,胆子便比较大,所以,杨树“毛毛虫”类的把戏对我是没有攻击力的。到了蝉鸣吵得你心烦的夏日,便是我们去找“蝉衣”的时候了。那晶莹而逼真的蝉衣,实在是大自然的杰作。不过,也只有我们这些小孩儿把它奉为杰作,蝉自己早就对它不屑一顾了。于是,我便想起了三十六计里的“金蝉脱壳”,更对这种低级而聒噪的动物多了几分敬意,也顺便佩服古人的观察能力。当然,也有一些大男生,是不满足于找蝉衣的,他们要捕真的蝉。他们常常在夜里带着手电行动。我知道他们对蝉居心不良,便特别愤恨他们。不过,至今我有一事不明:他们为什么总管蝉叫“知了猴”?一个“猴”字,让“知了”攀了哪门子亲?我实在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典故。

蝉鸣弱了,秋天到了,蝈蝈叫了。雨后的秋夜,是找刺猬的好时候。那些树影斑驳的潮湿角落,便是刺猬蛰伏的居所。当然,它是可遇不可求的。刺猬见了人,便缩成一个刺球,对人不屑一顾。此时,我碰不得、抱不得,便只好拿扫帚把它扫进簸箕里,带回家。缩久了,刺猬便会钻出头来,这时我便笃信,刺猬和老鼠祖上定有亲缘关系:它们的嘴都非常尖。我查了字典,知道刺猬吃些蝇子、蚊子。由于找不到足够的食物喂养它,我观察一会儿便把它送回原处。当然,说起来是我送刺猬,这些事情的实际操作者却都是爸爸。我总是在旁边指挥,并把自己想象成操作者。再过十分钟去看,刺猬已经无影无踪了。

冬天的乐趣,当然是雪。爸爸常给我做一只“雪橇”:就是把凳子底朝天,下面垫上纸板,前面绑上绳子。于是,我和小伙伴们便相互拉着走,拉人的人便扮演“雪橇犬”。打雪仗是不可少的,不过,必须双方能力对等,相互以逗乐为目的,才有意思。当几个野蛮的男生参与进来,雪球真的成了武器,游戏的危险性便加强了,我们的玩性也大大减弱了。

大部分游戏是不分季节的。放学后、中午、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我们都可以玩。最老套的,就是“过家家”,男生、女生扮演爸爸妈妈,给洋娃娃做饭。不过大部分时候,男生并不参与,都是女生之间自己玩。我惊叹于小孩子想当家长的愿望。然后,就是“丢手绢”、“打鸭子”、“瞎子摸人”。对同学们来说,它们百玩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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