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英雄和小人 12

泰坦尼克 作者:斯蒂芬尼·巴尔切夫斯基


船被海浪淹没之后,露西还能听到一个个绝望的灵魂悲惨的哭喊声,一直在她耳边萦绕。男士们奋力地划着桨,企图逃脱这样的噩梦,只有浪花飞溅。

尽管1号救生艇可以装下40个人,可是当时它只装了12个人——1个船员,5个消防员和6名乘客。后来这也成了议论的焦点,因为它是所有的救生艇中装人最少的那个。他们为什么不回去试着救救一些落水的人呢?这个问题也成了媒体进行各种猜测的根源。事故的英国调查组也花了好几天来解释这个问题。

泰坦尼克号沉没之后,1号救生艇在平静的海面上颠簸。露西看到弗兰卡·特莉女士脏兮兮的,就告诉她:“你漂亮的睡衣被弄脏了。”消防员们都被她的话震惊了。

其中一个人跟她说:“没关系,女士,你已经很幸运了,因为你的生命被保存了下来。”

另一个消防员附和道:“你们不用担心自己丢失的东西,因为上岸后还可以再买。可是我们那些可怜的同伴们怎么办呢?我们损失了所有的行李,但是从船沉没的那刻开始,我们却停止了损失。”

科斯莫接下来的举动是个巨大的错误,人们对它有各种不同的理解。他告诉船员:“是啊,确实不幸,但是别担心,你们会登上另一艘船。不管怎样,我会给你们每人5英镑购置新的物品。”露西后来回忆说:“他这么说是因为他特有的心血来潮,我觉得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但是我记得谈话的每一句,因为它与我们的未来有着巨大的关系。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些话,我们在大街小巷蒙受耻辱,被大家认为是胆小鬼。”

大家一安全登上卡帕西亚号,科斯莫就想起了他对船员们的承诺。船到达纽约前2天,他给了他们每人5英镑的支票。露西让大家在她的救生衣上签了名,作为他们成功逃脱的纪念,并提议穿着救生衣一起合张影。可是当科斯莫提议“笑一个”的时候,附近的幸存者都表现出了愤怒的表情。

到达纽约之后,没有料到的是,戈登夫妇遭到了各种议论的抨击。他们赶紧开车去了丽思,在那儿与朋友们一起庆祝他们的死里逃生。露西回忆道:“我们都很高兴,而且开了香槟。”这一点儿也不亚于戏剧,她用各种丰富多彩和浪漫的辞藻来描述她的历险过程。其中一个晚宴客人是威廉·蓝道夫·赫斯特报系中的《周末美国》的编辑。第二天,他打电话给露西,告诉她赫斯特非常期待故事能明天出版。他问露西是不是可以把他所听到的都讲述出来。露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故事出版之后,看上去露西和科斯莫把这场悲剧当成了横跨大西洋之旅消遣的东西。在别的方面,故事中提到,露西跟丈夫说:“我们应该上船,尽管直到早晨它只是个短暂的开心的旅程。”

这个故事之后又出现了一个对优秀海员罗伯特·霍普金斯的访问,他称他听说过一个“美国富翁”。这个富翁告诉救生艇上的船员,如果他们能尽快远离这艘大船,他会给他们所想要的一切。霍普金斯称,在“卡帕西亚”上这个诺言实现了,当时船上的每个人都得到了5英镑的支票。尽管科斯莫不是美国人,媒体也很快把霍普金斯的故事与戈登一家联系起来。媒体给起的标题是“戈登丑闻”、“懦弱男爵和他逃离溺水的妻子”、“妇女伴随泰坦尼克号沉没而科斯莫·戈登保全且名声大噪”。对他们的指控非常尖锐:他们不仅搭着一半都不满的船逃跑,而且还贿赂船员,给他们5英镑的封口费,说服他们不要回去救那些落水的人。1号救生艇现在被媒体普遍认为是“金钱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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