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练功服,走进训练室,伊恋看到刘明扬正在做热身运动。他放着舒缓的音乐,修长的身体随着节奏起舞,每个动作都很到位。看着这个浑身充满青春活力的大男孩,伊恋心念一动,一步跨过去,直接舞了起来,她跳的是一段双人舞,几个旋转之后,下一个动作需要刘明扬把她托起来。刘明扬一笑,大步跨上去,找准节奏,一把托起了伊恋纤细的腰肢,配合得天衣无缝!几个旋转之后,刘明扬把她放了下来,伊恋一笑,这才走到横杆前开始压腿下腰,这是她每天必修的第一课,多年来她保持着孟海涛带给她的这个好习惯。
突然楼层值班的阿姨推门进来,大声喊道:“伊恋,张团长让你带着孟海涛家的钥匙赶快下楼,他在楼下等你,孟海涛好像出事了!”
“什么?!”伊恋失声尖叫。
伊恋和张承伯赶到心湖小区,钟点工刘阿姨见到她,像见到亲闺女一样奔过去,大声念叨,“姑娘你可来了,再不来我都要报警了。”伊恋奔到门口,掏出钥匙,手却开始颤抖,怎么也塞不进锁孔。她怕极了,刚才在路上,她和张承伯不断地给孟海涛打电话,可是座机和手机都没有人接,他一定是出事了!伊恋越是急,手就越是抖,钥匙怎么也插不进去。
张承伯一把夺下伊恋手中的钥匙,冷静地打开房门。偌大的房子安静得让人担忧,一行人先是冲进了卧室,房间被褥凌乱,没有孟海涛的踪影。张承伯挨个房间查看,伊恋则推开浴室的玻璃门,只听得她一声惊呼:“师兄!”
孟海涛赤身裸体地仰躺在浴室的地上。他脸色惨白,胸口没有起伏,就像死了一样。伊恋的眼睛瞪得老大,她轻轻走到他的身边,蹲下去,轻轻把手放在他的口鼻之间,害怕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微热的呼吸让伊恋突然热泪盈眶,她伏在孟海涛的身上,终于痛哭失声。
闻声而来的张承伯拉开伊恋,扶起孟海涛,对呆立着的刘阿姨叫道:“赶快叫救护车。”
医院里,孟海涛躺在病床上,床头挂着瓶子,里面的药水顺着输液管一滴滴地滴进他的身体。
“他的头被撞了一下,有点轻微脑震荡,身上也有一点撞击伤,不过问题都不大。只是在地上躺了一夜,导致了高烧,挂几瓶药水应该就没事了。不过你们也太大意了,他现在这个样子,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怎么能让他一个人住呢?”孟海涛的主治医师陈允非常不满意刚刚出院一天的孟海涛又回到医院。
“伊恋,你是怎么搞的!”张承伯低吼。
伊恋低下了头。
“唔……”病床上的孟海涛轻轻地呻吟着,伊恋忙跑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干燥,那么灼热!
伊恋低声唤道:“师兄?”
两条剑眉纠结着,孟海涛轻轻地摇着头,牙齿咬住下唇,脸上布满了虚汗。突然他大声喘息起来,头摇得更猛烈了,好像在努力地和什么对抗着似的,伊恋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不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孟海涛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雪白的房间、雪白的天花板,垂下眼帘,又看到了身上盖着的雪白的被子。
这里是医院?孟海涛疑惑了,不是已经出院了吗,为什么看到的还是一成不变的白?
“痛!好痛!”孟海涛双手抱住头,不由得呻吟出声。
“师兄……”伊恋忙俯下身,把孟海涛的头揽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要痛得裂开了。昨天晚上孟海涛忍受的是何等的痛楚,可是自己却负气跑开了。明明知道他行动不便,为什么留他一个人在家?为什么她还觉得自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真的不能原谅自己啊,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