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生最悲伤的时刻之一
多尔茜和我充分利用了那个周末剩下的时间,我们跑遍了科德角的所有地方,尽可能地欣赏更多的风景。那是她第一次去科德角,她很喜欢那里。但仅仅几天后,理查德?斯旺打电话给我,告诉了我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消息。多尔茜的母亲那天早晨打网球,发球时心脏病突发昏倒,她去世了。
我当时感觉五雷轰顶。斯旺一家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从我第一次出现在他们冬季公园的家中,多丽丝和我就成了很好的朋友。我们吃着炖熟的肉,喝着啤酒,逗对方开心。没人比多丽丝更喜欢善意的玩笑了。她是一个如此特别的人,一个我很在乎的人,她的友谊对我非常重要。
理查德让我找到多尔茜,亲自告诉她这个消息。那可能是我做过的最难的事了。那年秋天,多尔茜在佛罗里达州国会议员比尔?纳尔逊那儿实习,接电话、处理信件、在国会山跑腿,还要接待办公室来访的客人。我感觉很难受,在比尔?纳尔逊的办公室门外站了好几分钟,努力准备好去面对她。我走进办公室,看到多尔茜坐在接待处。她一看到我就笑逐颜开。起初她以为我是想给她惊喜,带她去吃午餐。但她的笑容几乎立刻消失了。她一看清楚我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很可怕的事。
“泰瑞,怎么了?”我带她去走廊时,她问道,在那里我们可以单独谈话。
她从没看到我如此受伤,猜想一定是什么人去世了。
“我爸爸?”她问我。
我几乎不能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克里斯蒂安吧?”她问。
他的弟弟克里斯蒂安是竞技滑水队员,曾经一度排名世界第四,滑水队员发生意外屡见不鲜。我再次摇了摇头,努力说出来,但我的嘴巴和下巴不听使唤。
“是多丽丝。”我低沉地说,几乎说不出来。
说实在的,我真不想记住那些细节,那真是个痛苦的时刻。那天就恍恍惚惚地慢慢过去了,好像根本不太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有种感觉,不管是什么事,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我立刻开车将多尔茜送回宿舍,帮她收拾行李,然后预订了那天下午去佛罗里达的航班。为了有些私人空间,我们坐了头等舱,多尔茜从来没坐过头等舱,我庆幸这次坐了。她似乎有些惊讶我也上了飞机,但那天我是不可能让她独自一人的。
我把多尔茜送回她冬季公园的家后,转身返回机场,赶上飞回华盛顿的航班。我想让她们家人有些时间独处。后来那个星期,我飞回去参加了葬礼,那是我一生中最悲伤的时刻之一。多丽丝43岁,她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多尔茜,19岁,长女;她的大弟弟克里斯蒂安17岁;二弟弟凯普贝尔13岁;最小的一个,妹妹哈珀刚满11岁。直到那天在网球场上,多丽丝还是一个健康、活泼的女性,充满活力。她去世后我和斯旺家人待在一起,好像整栋房子都处在震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