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保卫国拿起遥控器准备开电视看新闻:“听不见说话,这座钟离得太近,吵。”飞飞一巴掌打掉遥控器,保卫国也不生气,嘻嘻笑说:“我要去嘘嘘。”没等飞飞的杯子砸过来,一头扎进卫生间里去了。
飞飞放下杯子,好奇地拿起保卫国丢在沙发上的电话翻看。
最近显示的那个号码却居然是白玉明的。飞飞愣了愣,扭头望了望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保卫国走出来,看着把眉毛眼睛鼻子皱成一堆的飞飞,没好气地说:“愁成那样给我看干吗?我保卫国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拉扯你!我明天就离开这个城市,也来个人间蒸发好了!”
飞飞阴沉着脸,目光深深地盯向保卫国,盯得保卫国打了个冷战。
“干吗?”保卫国小声问:“脸阴森森的,演鬼片?”
飞飞无声地苦笑着,走到窗前,去拉窗帘。
飞飞从小睡觉不能有光,她的窗帘是加厚的,关上时,足以隔断内外所有的光线。她颇费力地拉开窗帘,一刹那,房间的灯光像成百上千个被囚禁多年的精灵,壮丽而无畏地飞散开来,阳台上一片辉煌。
飞飞抬头望着九楼,拨通了桑子的电话:“桑子?”
对面阳台上的灯也亮了,飞飞看到桑子站在那熟悉的纱窗前,正望向自己。
飞飞冲着她无力地笑,风吹来,有点凉,她已经感觉到寒流来袭的冷。
桑子的糯米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不香,倒是像隔夜米,凉而硬:“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堕胎那天,我也失去了和保保的孩子。因为急着看你,赶得太快了。我怕你难过,没告诉你和保保,我自己回了奶奶家,留下保保照顾你。”桑子顿了顿,嗓音突然尖利起来:“可是你们却背叛我!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们。你们却背叛我!保保一直不要孩子,原来他只是不想和我要孩子!是不是?你问他,是不是?你把电话给他,让他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