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哑姐去世 1

步步莲花 作者:朱洪


1942年年初,风雪弥漫,这是抗日战争最艰难的日子。赵朴初在屋檐下,手拢在袖子里,无奈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古人云,“夜半圯桥呼孺子,民间犹有未烧书”。近来,赵朴初已贫穷潦倒,几乎到了烧书生火的地步。觉园的花坛已改作菜园,诗人早已失去吟诗的兴趣。偶尔,姐夫周君简(圣华)寄自重庆的来信让赵朴初冒出一点做诗的念头。他在《得圣华书却寄》里吟道:

风雪漫天天益迷,埋头缩手屋檐低。

已抛书本供薪爨,更去花根理菜畦。

肝胆可能求火鼠,羽毛犹自惜笼鸡。

远书未拆心先折,应有飞鸿载梦西。

“应有飞鸿载梦西”是说,信来自重庆,但不能明言。

抗日战争爆发后,姐姐赵鸣初和姐夫周君简一家随国民政府避往重庆。周君简在国民政府国防部最高委员会任职,月薪约300元,虽然物价飞涨,但可保一家生活无虞。赵朴初和鸣初有很深的感情,1934年赵鸣初30岁生日时,赵朴初撰联“贺鸣初姐三十寿”:“种竹栽花,以时自寿;登山观海,积健为雄。”

雨雪飘飘,寒风凛冽。赵朴初虽穿着厚厚的衣服,仍感到寒冷。街上地摊上尽管摆了橘子、梨子等水果,赵朴初却买不起。回家后,饥饿的他只能到觉园菜地里,寻找挖剩下的萝卜充饥。

7月3日,关絅之去世了。关絅之1879年生,享年42岁。

1945年初,赵朴初二姐(哑姐)赵默初去世了。哑姐1905年出生,终身未婚,去世时仅41岁。

抗战爆发,兵荒马乱,哑姐赵默初随家人“跑鬼子反”,从安庆辗转逃入太湖乡间。一家十余口,幸亏靠哑姐缝衣衫接济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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