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停在三楼尽头的一间病房门口,她的脸沉得就像一块卤水豆腐,我的头脑里闪过这样一幅画面——门的另一边,光线虽然明亮,但在屋子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张床,那床很窄,根本就不是睡觉用的,而更适合停尸!床单被窗外射进来的白光照得耀眼,白色的床单下面,似乎鼓鼓囊囊的,那是一个仰卧着的人的形状……
脑中的画面继续推进,再推进,镜头推到了被白布遮盖着的人的头部,镜头就这么不动了,愣愣地停在那,似乎从某处吹来一阵风,那风其实很微弱,但还是把白布的一角吹了起来。随着白布一点一点被拉开,我看见了一张铁青的脸!
画面只是一闪而过,甚至没有维持一秒钟,但足以令我心中大骇。
那扇病房的门还是被我不情愿地推开了。
屋里的阳光和想象中的一样明亮,我却没有看见那张端端正正摆在病房中间的床,和那床上仰卧着的尸体。不过病房里哪能没床呢,床摆在窗台底下,床上却真有一个人,只不过不是面朝天花板躺着,而是休闲地靠着墙坐着,似乎正在享受着美好而又温暖的阳光。
那人虽然脑袋上缠着纱布,但精神异常抖擞,他一只手拿着本杂志,另一只手握着半根香蕉,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或者说在专心致志地吃香蕉。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阳光浴中疗养着的齐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