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卿目视阿草离去,然后缓缓转回头,从我手中取过玉净瓶,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微笑,似是谈论草药可让他心中无忧:“它可以除湿消毒,并有减缓衰老的功效,很适合女性服用,咳咳。”
“啊?”听完后我大吃一惊,立刻从他手中拿回玉净瓶,握得紧紧的,“这明明是好东西,我还当你们给我吃是要害我,原来是让我美容。”只要能延缓衰老,肯定是好东西。所以,我更不能还他。
他脸上微露一抹尴尬:“其实……方才是想用此来唬姑娘……”
“哦?能不能说明白些?”我故作不解,想让他亲口说出他的小秘密。
他沉落双眸,静了片刻,缓缓说道:“既然殷姑娘了解我们巫医一族,自该知道我们不会害人。我们本想……咳咳……让姑娘服下后骗姑娘这是毒药,胁迫姑娘为我们做一件事后,再放走姑娘,哪知……”他抬眸看向我,淡淡的眸子染上了一层病态的阴霾,“现在姑娘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再这么做了,当初见姑娘孤身一人,一时冒失才……咳咳咳咳……”
“快喝茶。”我立刻将茶再次推到他的面前,在他缓气的时候,我关心地看他,“你身为巫医,怎会病得如此之重?”
他拭唇的动作微顿,垂眸陷入静默。船舱一下子静了下来,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久病无望的认命感。这种无力无助的感觉,让人心疼,也让静静的他越发楚楚可怜。
此时此刻,我恍然发觉自己嘴快说错了,决定转移话题:“你们想胁迫我做的事情莫不是让我假扮新娘?”
立时,他怔然抬眸。我一指身后屏风上的衣架:“那件喜裙虽为女款,但却是男子长度……”
他在我的话语中目光移动,落在那件喜裙上,眸中的神色越发沉重。
“而梳妆台上的红花……”我再指向梳妆台,“方才我经过贵船时看见新娘子戴过,何以现在突然摘下?这喜裙已脱,红花已摘,显然这新娘子要换装……还有这窗口,我方才站在旁边,窗口到我的胸口,而我记得方才那位新娘分明可以上身探出,显然这新娘子高如男子,比如……渊卿你。”
立时,他的身体怔在了坐凳上,丝帕掩唇,却未发出咳嗽的声音。
我笑了,说出这一切所指向的答案:“莫非是渊卿替嫁?”
良久,他没有说话,一直保持那个脸庞低垂丝帕掩唇的姿态。舱室再次安静下来,此次却传来他不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我的话对他产生了激烈的化学作用,让他无法保持一直以来的平静。
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渊卿回过神,抬脸看向门口时,神情转为平静。门开了,是去换茶的阿草。
渊卿起身,对我彬彬一礼:“姑娘七窍玲珑,渊卿心服。此房……”他看了看精致舒服的喜房,“留给姑娘使用,若有何要求,可吩咐阿草。”
阿草有些发懵地眨眼睛。渊卿走过他的身边:“咳咳,走吧,莫在这里打扰殷姑娘休息。”
阿草回神,疑惑地直看我,我对他眯眼而笑,他惊疑之余,立即转身随渊卿而去。
他们走后,我继续补写巫医的资料。先将自己所了解的写了上去:
巫医族
种族:人类
专长:行医治病
地理位置:东海海域北三千海里处小岛。岛的形状类似新芽展开。
族徽:新芽。
我在旁边依次绘下岛的形状和他们的族徽。现在我比较好奇的是,少尊是否就是我们普通人口中少主的含义?渊卿在巫医族里到底是怎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