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皖江不听她苍白无力的解释:“你平白无故抢走了我的钱,我却不计前嫌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看在这个分儿上也得把钱还给我呀?”说着从兜里翻出一个账本,“一共两千三百五十一块七,应该四省五入,我好心给你抹个零头,你给我两千三百五就行,好了,还钱!”
谢皖江对钱的细心管理初依在五年前就见识过了,这就是为什么有钱人的钞票会越赚越多,他们会仔细核对账单,不错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出错的数字。
拿走他多少钱谢皖江记得一清二楚,可五年前的事他却好像一点都不记得,难道是她变化太大了?好吧,还是别自欺欺人了。他的记忆里怎么会有她一个无名小卒的一席之地呢。
初依没好气地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也行,拿车抵债。”谢皖江手指指着外面那辆被钢筋砸烂的组装摩托车四个字四个字地说,“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把那辆破摩托赎回去,怎么样?我这个债主还算人性化吧?”
破摩托车?这摩托车可是她耗费了好几个晚上的心血啊!
她不说话,谢皖江又说:“怎么?不同意?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报警。”
“别!”初依急忙拦道。
报警多得不偿失,没等男神把她记起来自己就被逮到局子里了,那她还有什么机会来召唤男神沉睡的记忆。
她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一个别开生面的开场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还成功抢走了他的钞票,她可一定要把握机会啊!他不记得五年前的事不要紧,反正那是过去的事,眼下才是关键!
她眼珠子一转,贼兮兮地说:“成交,拉钩!”说着伸出小拇指作势要和他拉钩,同时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太幼稚,正要收回手,谢皖江却出其不意地勾住了她的小指,手指相碰的瞬间仿佛触电,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很快他的神情恢复如常,像哄小女孩似的,配合着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的每一个字都有节奏地停顿一下,让初依恍惚间心神荡漾,不知不觉脸颊微热。
如果人活着,多多少少要欠下一些人情债,那她宁愿亏欠自己喜欢的人多一点,一借一还,就有了牵绊。
失去了最爱的交通工具,初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出行不便不说,挤公交对她的小身板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灾难,而且过了8点半公交车就没有了,她又不想每天奢侈地坐出租车,想来想去就和酒吧老板娘商量了一下,允许她在下了夜班后到空着的包厢里休息。
凌晨时分,情愿迎来一批贵客,初依躺在软绵绵的地毯上正在做美梦,只差一点点她就能把像山一般高的钞票抱回家。突然一阵喧闹,包厢里涌进一群男人,酒气扑面而来,钞票顿时无影无踪。
初依从沙发后面探出一个脑袋,包厢内灯光昏暗,只看到有五个人,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清。她不想惹是生非,见状想贴着墙根悄悄溜出去,谁知道她刚要开溜就听到身材魁梧的男人对最后进门的跟班说:“你,出去守着,机灵点,少爷马上就到。”
刚伸出去的爪子只好缩了回来,溜也溜不成,不如坦白从宽?可是没等她主动暴露,男人又说:“今天叫大家来是要商量一件要事。老规矩,谁要是把今天的谈话内容传出去别怪四叔不客气。”
初依咽了咽吐沫,把挤到牙缝边上的话吞了回去,只好像猫一样躲在角落里祈祷别被发现才好。
男人们虽然满身酒气,实际上却一个比一个清醒。
“四叔,您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对少爷绝对鞠躬尽瘁。”
“对!鞠躬尽瘁!五年前我们就立过誓会一直辅佐少爷,五年后我们不变初衷!”
“大家先安静。”被大家称作四叔的人开口,短暂的沉默后,石破天惊地说,“纪南浔,可能没死。”
“什么?!”这句话如平地一声雷,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