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按照早就说好的,我和邓学安去了杭州游玩。虽然杭州离我们并不远,但每次都因为意见不合而没去成,因而这次我非常坚定自己的立场,说什么也不肯再听他忽悠。
我是那种在哪都能睡得安稳的人,公交车,公园,大马路,只要两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邓学安就比较娇气了,非得平平稳稳地躺在床上,当然,最好是有人哄着陪着。所以坐火车时只有我一个人在睡,而他只有在一旁红眼的份,哀叹着命运的不公。后来他也急了,非得把我吵醒陪他聊天,我当时就火了,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然后在他愤愤不平的抱怨声中继续沉睡。
到达杭州是下午一点多,我提议先去逛逛,可邓学安死活不肯走,没办法,只好听他的,先去找旅馆。而到了旅馆他倒头就睡,怎么拉也拉不起来,把我气得发誓下次再也不跟他出来了,虽然类似的誓言早已不是第一次。
第二天我们起得特别早,天蒙蒙亮就跑去爬灵隐寺,总想着心诚则灵,去拜佛当然得早点,谁让神仙都不睡觉只打坐。刚开始爬得还蛮带劲的,跑得比谁都快,没一会儿就开始泄气,几步一歇,后来干脆逮着一个地方坐着就不肯起来。突然有点后悔平时怎么不多做点运动,要不现在也不至于连那些老头、老太太也比不过。
刚开始邓学安还有点耐心,后来他也急了,嚷嚷着我再不走他就把我撂在这里。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他知道,所以他也很无奈,总不能就这么干耗着,最后他妥协了,愿意背我一程,我却不乐意了。要知道我当初要来杭州就是觉得这山灵水秀出美女的地方,那么肯定帅哥也多,要被他这么一背,我还怎么找帅哥去啊。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大声嚷嚷着他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还不知好歹,要知道在学校那会儿他天天跟我泡一块儿,害得总是被怀疑性取向,他也从没有过怨言。我听了气到爆炸,说什么也不肯再爬了,一赌气就说要坐车回去。他怕了,一个劲地赔不是,还说就算我是一男的,只要政府同意,他也一定娶我。
最后就在他半拉半拽下终于到了山顶,拜佛那会儿我特虔诚,虽然我不怎么信这些,但多拜拜总该没什么坏处吧,更何况我还得指望着他们保佑我能早日碰上一帅哥好把邓学安甩掉呢。
我发现杭州有一特点,就是树特别粗,马路边随便一棵就有几百年树龄,我跟邓学安两个人都抱不下。一见到这景象我就不由得回忆起了刚入学那会儿校长在开学典礼上的讲话,他说我们学校那八十多年的银杏树一棵得一万多元,是多么多么的珍贵,要我们小心爱护,其实他也就是想说明学校是多么多么的有钱,我们能进这样的学校是多么多么的幸运。暂且不管他的价值理论对错与否,单说他的价格理论如果成立,那么杭州的这些树的价格还不得成倍儿地翻?于是我就琢磨着,要弄这么一棵树回去,那还不赚大发了?邓学安知道了大骂我愚蠢,说那么大的树要怎么扛,只能折中一下先弄几个树干回去抵了车费再说,结果换我愣在那了。不过在这里走着心里还是挺豪迈的,你想啊,头上飘的脚下铺的可全都是人民币呢,真想一辈子就赖在这里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