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哈哈大笑,林乞也不在意,笑骂了几句黑夜,才探过头看向陈方脖子挂着的准考证:"三十号?正好,你帮我看着黑夜,我是二十五号,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你这只臭猫谁要啊。""喵!"黑夜动了动叫了一声表示抗议。
"我是怕它把别人给抓了。抓了钱包还好说,就怕抓伤了人,还得交医药费。"林乞爱惜地抚摸黑夜的毛发,虽说调侃,但动作轻柔无比。"二十五号,二十五号……"考场里有人喊道。
林乞小心翼翼地把黑夜交给陈方嘱咐道:"要好好看着啊,别让它给我惹事儿。"说完,林乞整了整乱糟糟的头发,雄赳赳地走进了考场。
过了大约几分钟,林乞又旋风般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看不见是喜是悲,这让原本因为嫌弃他而不愿靠近询问的人有了很好的借口,埋头或交谈或用硬币活动着手指,来掩饰心里的不安和紧张。林乞走到陈方跟前,先是接过黑夜,抚摸了几下后,才对陈方一脸嚣张地说:"太容易了,要不要我给你透露点?"听口气,他已经过了。
陈方摇摇头:"不用了。我喜欢挑战。"俩人又闲谈了一会儿,考场里终于叫起:"三十号,三十号……"林乞主动从陈方手里拿过可乐,一脸坏笑着说:"该你了,东西我先给你拿着。快进去吧,特别容易,加油!"陈方推开考试的门,讲台上坐着两男一女,男的低着头看考生资料,女的指着教室中央的一个魔术桌说:"站在那就可以了。"陈方依言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有三个信封,一男的说:"三个里面随便挑一个。"这时候讲台上的三名考官都看向了陈方,见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了最右边的信封,女考官见到陈方的伤指,眉头皱了一下,恰巧陈方问道:"老师,要不要打开?""等一下,"女考官说,"你手伤得重不重?"其余两名考官也发现了陈方的伤指,等着陈方回答,陈方见他们的样子知道一旦回答不好,估计就将失去这次初试的机会,于是笑着说:"没事儿,就是昨天被切菜刀划了一个口子,不影响考试。"三个考官对视了一下,一直没开口的男考官点点头,女考官说:"好吧,你选的最右边的三号信封,现在你打开,看看上面写的什么题目。"陈方慢条斯理地把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纸,展开一看,眉头舒展,放心地念叨:"单手表演花式扑克中的切牌,将四种花色按照红黑草片的顺序洗好,并说明切牌在魔术中的意义。"陈方念完投出询问的眼神。
女考官说:"你先表演一下花式扑克中的单手切牌吧。"陈方把牌捻开看了一眼,是一副洗得很乱的牌,然后合上开始用一只手上的五根手指进行洗牌切牌,动作很快,三名考官满意地点点头,在纸上勾画着什么,似乎是对陈方的评语之类。陈方停下,一直没说话的男考官说:"你确定完成了吗?"陈方冥思了一下,说:"等等,我还要再切两下。"陈方这两下切牌,每一下都会将一只鬼弹出来:"报告老师,这次没问题了。"刚才那个男考官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大小鬼给弹出来?"陈方说:"信里只说四种花色,没说要大小鬼。"男考官点点头:"摊牌吧。"陈方把牌摊开,码在桌子上,四种花色整齐地排列,让三名考官惊讶的是,每一种花色都是从A到K,这并非信上所要求的。显然陈方在技术上已经过关了。女考官说:"那你再说说切牌在整个魔术中起到什么作用。"陈方胸有成竹:"切牌是寻牌魔术中最重要的一种手法。外行人在经历寻牌魔术后,都以为魔术师在嘉宾插牌的瞬间做了记号。其实不是,这完全是靠魔术师在瞬间将牌的顺序记住,并凭借手指过人的触觉摸出嘉宾所插牌的位置,然后用切牌结合记忆和触觉将嘉宾所抽的扑克找出来。我认为切牌是魔术师必备的技能之一,同时也是最辛苦最体现功力的一种表现。"陈方走出考场感觉一阵轻松,心情很愉悦,初试比自己想象中的简单多了,剩下的就是复试,过了这一关,才能真正踏入沧江斋的大门。陈方拨开围上来的人群,走到林乞跟前,只见自己用来当做道具的可乐已经丁点不剩,不禁兴师问罪:"你怎么把我的可乐喝完了?"林乞不以为然:"拜托,你进去那么长时间还好意思说,我等的都快渴死了。"陈方欲哭无泪:"那是我复试用的道具!"林乞一愣,继而大笑起来:"道具?你要干吗?难道你要表演沧江前辈的下降的汽水吗?骗人也要找个好的理由嘛。"听到下降的汽水,周围立即变得安静,几十双眼睛看了过来。
陈方算是对林乞没有办法了,只能说:"走吧,先去吃点东西,下午好参加复试。中午的时候赔我一瓶可乐,不然我把你的黑夜给烤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