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鸣美耸耸肩膀,做了一个不解的动作:"他原本是想选逃生魔术师的,但我大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本来学魔术,在我大伯眼里只是个随便玩玩的东西,他不想让我堂哥太认真,不然汪氏企业就没人来掌舵了。"陈方露出理解的笑容。
林乞和潘哆拉从吧台和后厨分别回来,将鸡尾酒和下酒菜排满桌子。
四人又吃喝了一会儿,陈方只觉眼前越来越花,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趴到了桌子上。林乞见状哈哈大笑,但笑着笑着自己也倒在了桌子上。潘哆拉和汪鸣美俩人迷离的双眼对视了一下,然后纷纷步了他们的后尘。这一觉一直睡到深夜。
林乞是个经常喝酒的人,第一个清醒过来,晃了晃疼痛欲裂的脑袋,低语道:"以后不能再瞎调酒了,幸好只是醉了,要万一酒精中毒就坏了。"他摇晃了陈方几下,陈方睁开眼睛,见到林乞,询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林乞说:"七彩鸡尾酒太厉害了。把她俩也摇醒,赶紧找点解酒药。"汪鸣美和潘哆拉清醒过来,但还是三分醒七分醉的样子。林乞问了半天,也没问出解酒药在什么地方。四个人迷迷糊糊地一商量,决定让汪鸣美和潘哆拉今夜就在酒吧后面的休息室将就一晚,至于陈方和林乞俩人,要么露宿街头,要么摸索着自己回家,反正林乞的家就在附近。林乞踢了踢趟在地上的黑夜,黑夜翻了一个身,一个小酒瓶子从它怀里滚了出来,林乞不禁骂了一句:"你居然也喝醉了,还想着让你带着我们回家呢。"林乞弯腰颤颤巍巍地把黑夜抱起来,和陈方相互搀扶着从酒吧后门走了出去,绕过一条窄巷回到酒吧正门。陈方驻足,推了一下门扇,确定里面锁死之后,才和林乞踉踉跄跄地走过天桥,进入回家的胡同。这夜月色朦胧,浮云遮住了月亮一半的光芒,但地上还是能看到被拉长的人影。陈方和林乞慢慢前行,路灯越来越弱,窄巷的深处一个淡淡的人影渐渐浮现出来,如同鬼魅从黑夜中溢出一般。陈方和林乞停下脚步,瞪着快要闭合的双眼,模糊地看去,只能依稀分辨出人影的穿着,仿若中世纪的巫师,一袭罕见的长袍连帽斗篷,巨大的斗篷将人影的面容死死地遮在里面。林乞说:"打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这是我的地盘。"夜晚的风轻轻吹动,拂过脸颊,让醉酒的人酒意更浓,让长袍的下摆波浪浮动。骤然,窄巷里露出一道荧荧绿光。
忽来的光明让陈方和林乞俩人清醒了一些,却见他们面前的那个斗篷人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把冒着光芒的武器,如同星球大战中的电子剑。就在俩人愣神之际,斗篷人已经快速地冲了过来,手里的荧荧绿光劈向二人中间。陈方和林乞同时推了对方一把,借着力道,俩人躲过一击,但没等站稳,斗篷人右手光芒消失,下一秒居然出现在左手,奔着陈方又是一击。陈方微一愣神,绿光已经停在了眼前,只有半寸距离。
斗篷人电子般的声音说:"沧江的魔术,被你这种人破解,简直辱没了威名。"陈方现在才看清发着莹莹绿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居然是一把魔术师常用的弹棒。这下陈方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它会从右手消失出现在左手。
弹棒的特性之一就是能随意伸缩。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底细,陈方不再惧怕,之前他被斗篷人种种神奇的现象震撼,忘记了抵抗,才会轻易地被制伏。现在既然知道对方是一名魔术师,那么陈方的心反而轻松起来,他认为眼前的人只是在自己破解下降的汽水后的一次慕名挑战。陈方笑了,看了一眼旁边扶着墙壁的林乞,说:"都怪你的七彩鸡尾酒。"林乞不满道:"怪我的鸡尾酒什么?""让我失去了一半的反应能力。"话未说完,陈方忽然右手一甩,一道金黄色光芒瞬间拉长,趁着斗篷人在听他和林乞对话分神的时候,一下挑开了他面前的绿色弹棒,然后坦然自若地将自己手中那只随同沧江手札一起发现的金属弹棒轻轻拧紧,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单挑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