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我们可以了解到一点光线昏暗的程度,可以这么说,要是我们能看到一些对被认为是豪华场面的描述的话。比如,弗吉尼亚州某个种植园(诺米尼宅第)的一位客人在他的日记里惊叹,在举行宴会的时候,餐厅里是多么“明亮和漂亮”,里面总共点了7根蜡烛——餐桌上点了4根,屋子里的其他地方点了3根。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灯火辉煌了。在差不多同一时候,在大洋彼岸的英格兰,约翰·哈登 —— 一位很有才华的业余画家,留下了一组很漂亮的画卷,描绘自己家里(威斯特摩兰郡的布拉塞府)的家庭生活。引人注目的是,家人所期望或要求的照明度就那么少一点儿。在一幅典型的画上,4个人亲热地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凭着一根蜡烛的光做针线活、看书、聊天。大家丝毫不觉得艰苦或贫困,肯定没有迹象表明,有人会因为想要得到一丁点儿光线,以便把一个页面或一件绣品照得更亮一些,而露出不顾一切的样子。有一幅伦勃朗的画,名叫《烛光下的学生》,实际上要接近现实得多。画上,一位年轻人坐在桌子旁,差不多隐没在身边墙上一根孤零零的蜡烛光无法穿透的阴影和昏暗深处。然而,他拿着一张报纸。实际情况是,人们过惯昏暗的夜晚,不知道还有别样的夜晚。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