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精说者当然认定精虫是传种的基础;下代的胎儿不论男女,都由精虫变成,与卵没有重大的关系。但是谁都知道男子的精液中含有极多数的精虫。男子每次泄精所遗弃于妇人的阴道和子宫中的精虫数目动以千百万计。那么,在这许多精虫中,为何只能产生一个或极少数的子女呢?精虫的形体如此之小,而子宫的体积又如彼之大,何以在大群进入子宫的精虫中,只有少数会得到孕育子体的特权;何以别的精虫会白白牺牲生命,得不到发育呢?
有些惟精说同志以为子宫虽大,但只有极小的地位能作精虫寄托之场所,而助其发育成婴孩;精虫得不到优越的地点,便没有适当的营养,所以中途夭折了。
有些惟精说的同志则以为大群精虫进入子宫之后,在它们中间必然发生剧烈的斗争,只有最后的胜利者单独得到传种的机会。
最后,亦有人承认妇人子宫中的确是有卵的,但是这卵的作用只有供给精虫以适当的住所和充分的营养料而已。这就是哈特苏刻、佐夫拉(Geofrov)、安特累(Andry)等的主张。
这样的主张在当时的确是很时髦的。有些学者甚至设想必有一种特殊的本能引诱精虫进到卵之入口。别的学者则认卵的入口预先备好一活门,在卵没有受精以前,此门内部尚留一小空隙,使门可向内开展;但受了精虫之后,这门内的空间即为所塞,不能向内再开。后来的精虫全数被拒于门外。倘使偶然有两个以上的精虫同道闯入活门之内,将来它们必然不能合作,互相斗争,以致断手、失足,结果产生怪胎。
荷兰化学家兼医生部尔哈佛(Boerhaave,1668~1738)还有一种特别新奇的理论。他以为不是一个精虫,乃有多数精虫成群由卵上许多口门中拥进卵内;但其中只有一个单独变为脊髓,建造本来胎体的根基。在这后一理论中,卵的作用不仅是营养胎体,大有彼此合作的姿态。部尔哈佛看到马尔毕奇示明鸡卵发育的图形,便以为能在鸡卵的胚盘上看见精虫的痕迹,虽然它的尾巴似觉太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