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西17、18两世纪学术界中讨论得最激烈的,要算生物生殖的问题。由浮泛的惟精说和浮泛的惟卵说,渐渐进至分析精虫与卵的内部结构,而创造出胎儿预藏说。这些学说虽有显微镜作护符,只因为当时研究的人工具不够完善,手术不够精细,观察不够详尽,而其头脑里的成见又高出一切,莫怪他们能够无中生有,造出种种不经的怪论。所谓精虫中的小人,和卵中的胎儿一样,完全是想象中的产物,实无其事。至于胎体内外套合的理论更是无稽的趣闻,目前都只有历史上的价值。
青年的服尔夫,不怀成见,实事求是,潜心观察真相,故能发前人所未发,完成惊人的大发明。这种态度是我们后辈应该取法的。说到这里,我又想起实验生物学家巴德荣教授对我说起:“当我们开始进攻某一难题时,最好是不要先看前人的著作,因恐为前人的误解所迷惑,而失了实事求是的精神。”他又说:“待到自己的观察有了头绪之后,才能参考前人关于此类问题的著作,以资佐证;这样方会得益。”我愿意将这些话写在这里,作为本书前三章的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