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德式的写实风

奥顿大教堂门楣关于《最后的审判》的雕刻

与这种为成法所限制而无知于自然或轻视自然的罗马式的艺术站在相反地位的是完成于13世纪的哥德式艺术，它以美丽的写实主义复兴的面目出现了。以他们的作品装饰了巴黎、亚眠、兰斯以及沙尔特的雕刻家们是最高意义的写实家。他们从自然所得到的不只是普通人物的形体以及其服饰物，连一切装饰的要素都在内。除非在主教堂的滴水兽或在特种的小雕刻上，在13世纪我们就找不到像在罗马式教堂的柱头上所具有的那些像梦魇扰人似的、不真实的人物禽兽与装饰的花纹；那些被描绘了的具有热情的该地花卉是那些雕刻家唯一取得意匠的源泉。哥德式建筑家的天赋在如此丰富的花与叶中被极其自由地表现出来了。那件在1250年所刻的著名的“葡萄柱头”是他们的创造物中最可爱的一件。从罗马帝国的1世纪以来就没有过对自然如此完美的描绘，也不曾对它有过如此秀雅并多情的创作。

哥德式艺术的平静与巴尔干学派的兴起

象牙雕刻14世纪，巴黎卢夫尔博物馆

希腊式艺术与哥德式艺术是两姊妹，这两姊妹，起初是敌对的，后来到底是和解了。希腊艺术的优越性是不成问题的，这优越性在于哥德式的艺术到底是有掩饰物的形体这样一个颇关重要的缺点。它所流行着的那时代的偏见，以及它所装饰着的那宗教纪念物的本质都很严肃地禁止对于裸体的描绘。就是它的思想容许它描绘的时候，结果也是很胆怯而平庸的；哥德式的艺术没有产生关于过幼年的耶稣、亚当或是夏娃的满意的作品。要遥遥地记起，希腊艺术维持了几千年，哥德式艺术打从14世纪的开头起就露出了疲惫的踪迹，变成为形式的、混杂的了。在14世纪中叶那只属于纪念的雕刻确可看作是一个复兴的痕迹。它在阿尔卑斯山下吸收到一种新的精神，教导了意大利14世纪的艺术。这种宗教的戏剧或魔术的上演，用象征主义代替了自然主义，并引进了新的意匠。这些要素在巴黎汇合并发展起来，在14世纪的后25年围绕着查尔斯五世（Charles V，1500—1558）的政府，在勃艮第的夫朗德斯学派那儿得到了最高的结果。可是，这在雕刻史上还是没有得到永恒的解答的；13世纪的那些偶像制者的天才只有变得又多又活泼；它们在伟大的夫朗德斯学派中保守着他们的源流，并且试以丰饶的影响加在当时的绘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