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反对非常有效,就算我们关心福利,就算我们倾向于在一般情况下个人能为自己做主,过上最好的生活,请注意这里所说的“一般情况下”非常重要。鉴于此,人们反对家长式监管方法来自于实证主义的判断,但这些判断有可能是错误的。人们的选择是否能提升自己的福利?这个问题不能凭直觉回答,也不能凭借以往的逸事去看。选择自由和福利之间的关系有待验证,至少从原则上来看,这是需要验证的,但结果非常复杂。我们每天都在学习,我们知道良好的助推手段能帮助我们,甚至可以拯救我们的生命。
本书第2章和第3章充分说明了人们的自由选择未必就能提升自己的福利,但它们能解释为什么良好的选择架构非常重要,而且是不可或缺的。如果福利的标准能够引导我们,温婉派家长式监管方法就可能派上用场,而不会被勒令禁止。如果人们拖延,而且人脑认知系统1是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他们无法改变现状就有可能是一种错误,其后果将不堪设想。比如,我们针对特定的财务风险或者健康危害没有采取对应的预防措施,后果就难以预料。
诚然,人们有学习的能力,人们有不同的兴趣和爱好。我们选择特定的活动不是因为它们很有趣,而是因为这样做是对的,这样做很有意义。人们希望他们的生命有意义,活得快乐并不是他们唯一的追求。人们会很理智,甚至出于良心去做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例如,碰到很无趣的情况,他们也会勉为其难地帮助他人。调查显示,人们预期的选择一般是基于他们对促进幸福或者主观幸福感的看法。有时候,人们为了实现其他类型的目标,如促进家人的幸福、提升自我生活控制感、改善社会地位或者增进使命感等原因,会做出牺牲自我幸福的选择。
我在这里说一些更加直接的例子。人们专注于自己的喜好,对结果如何不抱期望。简单地说,他们的选择不会让他们快乐,而助推手段能够提升他们的福利。这里涉及情感性预测错误这个专业术语。这个词听起来不好听,却很有道理。在很多能够想象的情况下,人们基于能够产生对自己有利的结果进行选择,但结果却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