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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上学,一切风平浪静,下午第一节课是美术,说到美术大家肯定会想起酷哥风,可是我们是一年级,酷哥风是教二年级的,我们的美术老师是一个小四眼,特斯文,记得第一天上课给我们画了一棵苹果树,树上都是苹果,老师画完了以后让我们画,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提问,弄得像教小学生一样。不过真有弱智的小学生提出弱智的小生学问题,同样一个戴眼镜的小四眼,比老师还斯文呢,他说,“老师,我不明白,为什么苹果树上会长出一个屁股?”
全场爆笑,原来老师忘了给一个苹果上色,那两个弧形就被近视500度的小四眼看成了屁股,想象力还真丰富啊。
其实我说的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在后面,就是今天的美术老师被调走了,去教小学生,而我们班就来了一位新的补课老师。当时我们都不知道,都安静地等老师来,我和流星就拿着镜子照啊照的,看看班上的二等帅哥美女在做什么小动作。班级一共有四排,我在第二排,流星在第三排,都在第一个座位,因为长得比较小。
有一个满脸青春痘的男生在写情书给女生,但内容看不清楚。有一个满脸雀斑的女生在折千纸鹤,不用说也知道,是送情郎的……
天啊,镜子里竟然出现了美术老师酷哥风的样子,这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看流星,我发现流星也像我一样正在张大嘴看着,然后听到同学们站起来喊:老师好。
真是天赐也,小四眼走了,代课老师竟然是二年级的酷哥风。早知道我们早就把小四眼气走了,让他第一节课就下课。
我和流星惊讶的不得了,回过神来赶紧把镜子收起来,因为有眼前这位酷哥那还看别人干嘛?
“我不是正式教这个班的老师,我只是暂时代课,等学校安排新老师我就会回去。”他站在讲台上低头45度说。
当时我暗想,我想不光是我,而是全班所有女生们都暗想,就是找到了正式的老师也得让他滚蛋,不要正式就要代课成了我们心中的口号。
“我用的是黑板,大家用的是纸,现在开始画画。”说完老师站在讲台一边不再言语。
我们都蒙了,从来都没有老师这么讲课的,一般都是教我们怎么画,注意哪些技巧,至少告诉我们这节课画什么吧,可是让我们自由发挥,这个跟没有老师有什么区别?
“看我干什么?该画画了,如果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提问。”老师又是没有高潮低潮的一句。
早就听孙晓姿说了,风在给她们上课的时候很少说话的,都很少看她们,如果偶尔路过的人来看,一定以为是没有教,而学生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当考试成绩下来以后,发现自己的水平提高了一大截,真是奇迹。
“老师,这节课我们画什么呢?”头上两根辫子的女生提问。
“画什么不重要,尽自己所长,我不想局限你们做某件事,就比如让猎豹在天上飞而不是在地上跑,那它将无法成长。”
“老师,”沉默一会又有人提问,“那我们用什么样的笔来画呢?铅笔?毛笔?还是彩色笔?”
“如果是一只饥饿的猎豹,它不会去想该用什么样的姿势来追捕猎物,是一上一下的跳?是先左脚后右脚的跑?是追上了先咬住脖子还是大腿?”
全场安静,再没有人提问。我觉得风才像教小学生,不过这方法似乎很管用。
一节课很快结束,把本子交上去,老师说了声下课就拿起本子走出教室。然后教室里瞬间沸腾,尖叫,呐喊,作业本,椅垫,全都飞起来了。
“流星,你画的是什么?”
“是一种很灰的颜色,只是颜色,或者说是空气,言外之意,就是风。”
“呵呵,这么抽象,我画的是风的眼睛,眼睛外面是一个灰色的太阳镜,太阳镜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锋利,而那锋利来源于风那种神秘看不清楚的眼神。”
“很有境界嘛。”
放学以后,为了炫耀一下,我和流星跑到高二去找孙晓姿,我也想借机看一下我的可爱帅哥樱泽,而流星是想看她的冷酷靓女樱花。
可是高二组今天放学很早,都走光光了,除了一些值日生。我和流星走到高二三班门口,没看到孙晓姿,但看到了樱泽和樱花,并且只有她们两个。于是我们有了人生第一次偷听:
“你和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我看到你们在公园里动作很亲密的样子。”樱花很凶的问。
“我跟你说过,她是我的中文老师,只是这种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樱泽语气倒是没有她那么激动。
“我想的哪样?你应该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你不可以再喜欢别的女孩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根本就不可以,是绝对不可以,我们是兄妹,你不可以喜欢我。再说,我喜不喜欢别的女孩子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你是在默认吗?你在默认你喜欢那个女孩子?”樱花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精神都要失控一样,“不是,我们根本就不是兄妹,你不是我的哥哥,我也不是你的妹妹,你也知道。”樱花好像要哭出来了,声音开始嘶哑。
“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我就是你的哥哥,你就是我的妹妹,你答应过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