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德文版编辑前言(3)

达·芬奇童年的记忆 : 典藏版 作者:弗洛伊德


鉴于这样的一个错误,可能有些读者会拒绝接受弗洛伊德的整个研究,认为这一切都是毫无价值的。无论如何,人们都不应当带着某种感情色彩来看待这件事,而应该逐一考察一下弗洛伊德的论点和结论,由一个错误而推测整个研究一无是处,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

首先,对列奥纳多油画中的“鸟的字谜画”(Vexierbild eines Vogels)的看法必须予以摒弃。即便有谁真的想把它看作是一只鸟,那也只是一只秃鹫,连一点儿像鸢的地方都没有。字谜画的“发现”应归功于费斯特,而并非弗洛伊德。这一看法是在本书的第2版中才加入的,弗洛伊德在引用这一观点时是持相当的保留意见的。

其次,更重要的是与埃及神话相关的问题。象形文字的“mut”,在埃及语中是“母亲”(“Mutter”)的意思,可以确定地说象征着秃鹫而非鸢。伽尔廷纳(Gardiner)所制定的规范埃及语文法(第2版,1959,第469页)将这种鸟界定为“Gyps fulvus”,亦即具有赫黑色翅膀及尾羽、长长的几乎不长羽毛的颈,以及颈部下面长着白色浓毛的鹅鸢(Gänsegeier)。从这里可以看出,弗洛伊德是从自己的理论中推断出了列奥纳多幻想的鸟代表着他的母亲,而这一点并不能直接从埃及神话中找到证据。这样便产生了如下的问题,即列奥纳多本人是否知道这个神话,成了无关紧要的事。在鸟的幻想与神话之间似乎不存在什么直接的关联。不过如若不将这二者作为有关系的存在来看待的话,那么便引出了这样一个有趣的问题:古代的埃及人为什么要将“秃鹫”和对“母亲”的想象联系在一起呢?真的像某些埃及学家所解释的那样,这纯粹是由于某些语音上的偶然巧合而造成的吗?如果这样的解释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弗洛伊德有关两性同体的女神的讨论,并不一定与列奥纳多有关系,不过其中的意义却是重大的。同时列奥纳多有关大鸟访问了摇篮中的他,并将尾巴放入了他的嘴里的幻想,都还在寻求着解读——不过究竟这只动物是秃鹫还是鸢,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因此,弗洛伊德关于幻想的精神分析完全没有因为这种修正而失去其价值,而只是失去了一个有力的证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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