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他想象的盛情迎接。苏宁隐约听到卫生间里有滴水的声音,叶子在洗澡?苏宁又兴奋起来,而且有点坏坏的臆想。他放下东西,踮着脚尖悄悄走近卫生间,推开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没有人,只有一个滴水的龙头。
风从窗户和洞开的门间长驱直入,叶子——并不在家。
已经七点多了,苏宁站在阳台朝楼下眺望,前排二楼的老女人扎着腰布在煎炸什么东西。滋啦滋啦的油烟,把老女人隐匿在烟雾后面。她有四五十岁的模样了,横生赘肉的体态,经常穿着胸罩在自己家里毫无顾忌地走动,叶子曾经对此很无语地说,年纪大了就不是女人了?怎么会没有羞耻心了呢?当时自己笑笑说,那是她家,她愿意怎么样是她的自由,你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吧。
苏宁饥肠辘辘地想找点东西垫垫肚子,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两个鸡蛋,半个发馊长毛的馒头,一罐豆腐乳,便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没有了。阳台的角落里堆着几个西红柿,两个长芽的土豆,苏宁无奈地摇摇头,叶子在过日子方面,实在算不上一把好手。他重又折回到客厅按开电视,心不在焉地换着频道。
苏宁打叶子的手机,关机。
再打,关机……
气闷像被烧热的油锅一样慢慢开始冒烟。她以前从来不这样,若有事情,至少会打个电话给他。苏宁盯着电脑桌上那台破电脑,屏保上来回晃动着她逼苏宁打上去的一行字:我爱何秋叶,我爱何秋叶……这行字像一个孤独的忍者在黑色的屏障上来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