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在下面扶额,如果可以,她想大叫:木兰同学,你给姐姐我清醒一点!
整个初一一班的同学们都来加油打气了,可他们看到的却是在发呆的团子。
总有人是长舌妇,她们说:“看吧,一个结巴还想唱歌?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川乌按住要跳起来揍人的凤凰,慢慢站到了那些人身前,他的个子比普通人高一些,挡在前面,无形中就有镇压的效果。
然后,团子慌乱地唱起了那首童谣。
所有三千巷的孩子都会唱的一首歌,凤凰无师自通地做了伴奏带,还为团子升了两个半的音调。
记得选歌时,凤凰罗列了长长一张纸的歌单,但团子一个也没听过,被凤凰取笑是外星人,凤凰让团子戴上耳机,一一听过那些歌,要从中选一首。
可只听了三首,团子就说:“不好听。”
正流行的小天王小天后们要是听见了,估计会哭吧。
最后,他们选了这首童谣,团子说:“好听。”
可盛赞没有来听,她唱的很乱、很糟糕,知道凤凰一定生气了。
发挥失常的团子低低埋着头,看起来就像一个木偶娃娃断掉了脖子。
明明一首歌只有两分钟,还是她不断哀求凤凰才缩减的两分钟,却那么的漫长,长久到她已经可以唱得比较好了,嗯,她只是错过了开头的拍子而已。
终于唱完了,团子深深地呼了口气,一刻也不想多留地从台上下来,并且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唱歌了。
可,为什么大家这样看着我?是我唱的太难听所以想揍我吗?
她问川芎:“我脸上有什么?”
川芎说:“有光。”
团子看着台上的凤凰,凤凰的脸上才有光,光芒四射。
最后老师们投票,是很公开的投票,写有凤凰和木兰的名字下面,竞争非常激烈。
团子不能相信,我根本就唱得不好!
再说一遍,有些人天生是这块料,当团子唱歌时,所有人都安静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她漏了两拍,所以最终,凤凰得了第一,木兰第二。
团子并不想上台领奖,她觉得自己这么招摇的穿着裙子站在这里实在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原本她觉得好看的裙子也突然不好看了,她想马上换下那条裙子,她觉得裙子在蜇着她。
不断提醒着:嘿,你是为了谁穿的?
正当团子错过拍子时,盛赞的车停在了校门口,正当团子跟上拍子时,盛赞正狂奔上楼,正当团子抱着奖状沮丧时,盛赞已经站在了这个房间的门口,他靠着墙喘大气,听见那首歌的最后一段。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里都缠绕着团子的歌声,不需要进去看,就能想得到,她唱歌的样子。
一定是闭着眼睛,两手揪在一起。
毛毛在门口等着他,得意地说:“好听吧?咱家团子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
盛赞没有问毛毛为什么不进去,就如同毛毛没有告诉盛赞,他代替不了他。
两个大男人在最后的掌声中离开,川芎回过头,看见了他们的背影。
团子拿着奖状回家,她一点也不开心,就连盛赞主动跟她说话,她也没有更多的喜悦。
可是等脑子慢一拍回放后,她傻了。
盛赞说:“好好唱下去,我比较喜欢第一名。”
就因为这句话,团子真的一直唱了下去。
吃饭时,盛赞接了一个电话,十五分钟后,隐约可以听见有车停在巷口,再过五分钟,两个人抬着一块黑漆漆的东西站在了盛记门口。
那个东西很大,至少在团子看来,非常大,用毯子包裹住,两个壮汉抬着它,呼哧呼哧喘气。
她仰头去看盛赞。
盛赞指了指店里的一角,那两人不用吩咐,就将东西抬了过去。
然后他们拆掉了那层毯子,里面是一个乌油油的东西,那东西团子只在音乐教室里见过,那是一架钢琴。
那是盛赞给团子的成人礼物,漂洋过海来到这里。
那两人无声无息地离开,盛赞很早就关上店门,不管傻呆呆立在琴前的团子,用手指揩过琴盖,一尘不染。
团子根本不懂他的意思,这个大家伙为什么在这里?阿赞会弹琴吗?我怎么不知道?
盛赞说:“试试看。”
他将琴盖掀开,露在团子眼前的是白色的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