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沛,按照你刚才所供述的,你与沙伟之间没有任何的个人矛盾、经济往来、法律纠纷,也没合作过任何的生意,关系清清白白,而且沙伟还是你的表亲,按照人之常情,他应该是你的‘自己人’,起码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是吗?”那海涛做着合理推论。
“是,可以这么说。”陈沛点头。
“那为什么沙伟会举报你利用职务之便,使用报销发票的手段,累积侵占新时代公司款项共计一千万元?”那海涛适时射出了这发子弹,等着看陈沛的变化。
“什么?你再说一遍!是沙伟举报的我,是吗!”陈沛猛地站了起来,甚至忘了自己的双手铐在了审讯椅上。审讯椅哗啦啦地一响,冰冷的手铐迅速卡紧,疼得陈沛嗷嗷直叫。
“小吕,先给他松松手铐。”那海涛说。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做!怎么会这么做!我没亏待过他啊,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陈沛歇斯底里,顾不上手腕的疼痛。
那海涛看着陈沛的“表演”,眉头紧锁。不可否认,在审讯中,有一些心理素质很强或者经过表演训练的人,在说谎的同时可以作出相应的身体和表情变化,以蒙蔽对手。但陈沛此刻的表情却太逼真了些,几乎已经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那海涛准备继续添油加醋,加大审讯的力度。
“如果不是沙伟的举报,新时代公司是不会知道此事的,如果不是沙伟的举报,也没有人能知道你那张隐秘的银行卡内会有如此巨额的存款。好,陈沛,刚才你已经说了,沙伟是你信任的一名员工,甚至还沾亲带故。那我倒想听听你的解释,他为什么要陷害你?陷害你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那海涛一连抛出几个问题。
“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陈沛仿佛在问着自己,“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的语气虚弱下来,“也许……对!也许他是受了别人的指使,受了别人的指使!”陈沛似乎找到了唯一可行的答案。
“受谁的指使?”那海涛问。
“谁?谁?”陈沛满脸惨白,“我不知道,不知道……”
“在新时代公司里,谁有能力和你争权夺利?”那海涛问。
“谁?董事长卓越?不可能!不可能!”陈沛刚说出又予以否定,“卓越是国家工作人员,来新时代公司任董事长,实际上也只是代表国有公司进行控股和监管,新时代公司即使没了我,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再说,我和他的关系一直很好,配合得也很默契。”陈沛的回答和新时代公司法务部的常骁所说一致。
“那沙伟为什么要陷害你?如你所说,他是你招来公司的,公司上下都知道你是他的靠山,他无缘无故地将莫须有的罪名加到你头上,让你身陷囹圄,他自己不也前途灰暗了吗?”那海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