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个结果是确定的,那就是堕落的这一年她胜利了。尽管这些钱来之不易,但她毕竟赢得了她的富有。于是她想到应该为自己庆贺,同时也答谢那些曾为她慷慨解囊的人。于是子规把这个想法告诉亦苏,说无论那些人是什么人,但只要他们帮助过她。
亦苏些微的犹豫,她觉得子规挣钱不容易,何苦用自己的血汗钱酬谢那些人。再说那些人有头有脸,来来往往,都是在场面上混的人物。她觉得这些人未必会出席子规的酒会,说到底,他们和子规的关系拿不上台面,如果他们不肯来呢?
我是什么人,洪水猛兽么?子规愈加坚定不移,哪怕他们一个也不来。
既然子规已经决定,亦苏惟有全力以赴。不然以我家蔡先生的名义?反正公司经常要举办这类活动,不过是嘉宾不同罢了,或者那样,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
子规想了想,说,不。“不”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变通的余地。亦苏就知道子规那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又上来了。
为什么我不能成为酒会的主人?明明是我要答谢大家。何苦要蔡先生枉背这个虚名,我怎么就不能堂而皇之地成为我自己呢?你越是犹豫,我就越是要试一试。如果他们真的不来,我就偃旗息鼓,入寺为尼。
当尼姑可是要削发的。
正好改变一种生活的方式。
你以为尼姑就好当吗?我可见过大山背后的那些尼姑庵。不单单长年清锅冷灶,还终日阴冷,不见阳光。每天念经打坐不算,单单是凌晨即起你就受不了。
没有什么受不了的,只要你真的断了尘世的念头。
和那么多满心幽怨的女人住在一起,你以为她们都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淑女子?大都是为了一己的不幸才皈依的,对佛法经意几乎一无所知。
其实我从没想过要出家。你知道我是个很现实的人。我只是想要逃离,或者起码做个了结。现在可谓一片茫然,这种没有目标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所以,那个岛真有那么重要吗?一开始我就怀疑你的选择,你的固执又让我不能不顺着你。
哦,你误解我了,我不是说梦想不重要。
我是说,亦苏不由得激愤起来,难道除了零号岛,你就没有别的梦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