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天便连雨去吊丧。永禄赶忙去习家庄订“吃桌”,菊兰叫来几个妇女糊花圈,连夜蒸花馍,一直忙到天亮。清早,胜天又连雨从马村回来取“吃桌”、花馍、被子等,下午又忙去马村寄埋人。第二天,永禄、菊兰、西玲、丰胜、争胜都去马村“行门户”,参加葬礼,秀春异常悲痛。上午胜天专门回路井联系晚上在马村放电影的事,却因下雨而未能放映好。
8月4日下午,胜天去七峰接回了万胜。兄弟4个回来全了。万胜大学毕了业,领到了毕业文凭和学士学位证书,留在延大工作,全家人非常高兴,一直谈论了半夜。引玲从韩城接到永禄的电话,7日和俊杰赶回了路井,又是一次大团聚。8日下午,俊杰去了韩城。10日早上,引玲引着江涛,同胜天一起去了韩城。
而永禄却忙开了大队里的工作。上午和田组长、陈所长去大队林场里勘查“七分支”水渠经过林场的情况。林场在南北方向的深胡同里栽有果树,水渠从东往西通过。筑渡桥成本太高,用土垫占地面积太大,毁坏果树太多,因而迟迟不能决定。
西玲1978年春节和新录结了婚,第二年便添下个“宝贝女”侯艳。新录家弟兄4个,除大哥天录在西安工作外,其余3人都在农村。二哥积录有两个孩子4口人,新录和双录是孪生兄弟。双录也是1978年春节结的婚,第二年冬也有了个小孩。弟兄3家和老父母总共12口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但只有半所院基,8间厦房,住房确实拥挤。院基的申请早已经递上去了,公社批准划分的批复1978年就下来了。但小队、大队却没有决定划院基的地方。申请院基的人一年比一年多,寻的人跑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但总没法解决。大队新规划的巷划不成,公社一拖再拖。最后六队社员实在无奈,才将本队公路边的耕地做为麦场,把原来的麦场划为院基。这样大队也就省事了。
根据大队管委扩大会的决定,1982年的8月10日,永禄给第六生产队六七户社员在公路西边、老崖地南头埝下路南的麦场里划了院基,其中包括新录和积录两家。每所院基3分大,这才解决了四五年来未解决的难题。
刚划下院子,西玲、新录便准备拉土打墙。8月11日,永禄赶忙让丰胜、万胜、江晖们,将门前的粪土全部送往靳家灵的责任田里。12日,大家开始全力以赴给西玲家拉打墙土了。新录叫来平吉的“手扶”拖拉机,德意又来帮忙。13日叫来冬冬、和义的“手扶”来拉土。15日又叫来两个“手扶”来拉土。只是拉了几天进度太慢,一晌时间只能拉三几回。土场装土,地方小回旋不开。院基里回过也慢,急忙回不到地方上。窝工浪工太大。16日上午开始用人拉架子车的办法来拉土。一个车车两个人,回过灵活方便,挖土卸土快速,互不干扰,有比较有竞争,速度大大提高。小伙们一个个头上冒气,浑身流汗,一晌时间,有拉40回的。17日,仙梅家的自强、发强,玉洽家的党锁也来帮忙,赶天黑便拉够了打墙的全部用土。丰胜、万胜、争胜一个干得更比一个欢,过路的生人谁也看不出他们是大学里的高材生。江晖又是装土又是推车,一点都不肯落后。
8月21日,三兄弟又去给新录家挑墙根,11堵墙根一天挑成。22日开始栽板打墙。打墙不比拉土,不但要出大力,而且要有一定的技术,特别是门子上的人,要掌握歪端。一礎子提不对了,墙便会倾斜;一锨土丢不到需要的地方,不但没有好处,相反还有坏处。丰胜、万胜、争胜一个一个在大学上学,但学打墙的机会却没有。第二天下午太阳快落山时,一堵墙已到丢墙头的时候了。丰胜自小跟上永禄家里地里啥活都干,而且干起活来舍得出力,从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时往墙头上丢土,他便满满地捲了一锨土,用力向墙头上一撩,撩到了墙内,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