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洲工人阶级重新聚集了足以对统治阶级发动另一次进攻的力量的时候，便产生了国际工人协会。当1874年国际解散时，工人已经全然不是1864年国际成立时的那个样子了。法国的蒲鲁东主义和德国的拉萨尔主义已经奄奄一息，甚至那些很久以前大半已同国际决裂的保守的英国工联也渐有进展，以致它们去年举行的斯温西代表大会的主席能够用它们的名义声明说：“大陆社会主义对我们来说再不可怕了。”的确，《宣言》的原则在世界各国工人中间都已传播得很广了。

这样一来，《宣言》本身就重新提到前台上来了因此，《宣言》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反映着现代工人运动的历史，它无疑是全部社会主义文献中传播最广和最带国际性的著作，是从西伯利亚到加利福尼亚止的千百万工人公认的共同纲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234—236页。）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1890年德文版序言中写道：而在1887年，大陆社会主义已经差不多完全是《宣言》中所宣布的那个理论了。由此可见，《宣言》的历史在某种程度上反映着1848年以来现代工人运动的历史。现在，它无疑是全部社会主义文献中传布最广和最带国际性的著作，是从西伯利亚起到加利福尼亚止的世界各国千百万工人共同的纲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243—244页。）恩格斯在1892年为《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写的英文版导言中说：根据我的朋友，现在法国众议院中利尔市的议员保尔·拉法格的请求，我把这本书（指《反杜林论》，笔者注）中的三章编成了小册子，由他译成法文并于1880年出版，书名为《空想社会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波兰文版和西班牙文版就是根据这个法文本译出的。1883年，我们的德国朋友用原文出版了这个小册子。此后，根据这个德文本又出版了意大利文、俄文、丹麦文、荷兰文和罗马尼亚文的译本。这样，连同现在这个英文版在内，这个小册子已经用十种文字流传开了。据我所知，任何其他社会主义著作，甚至我们的1848年出版的《共产党宣言》和马克思的《资本论》，也没有这么多的译本（《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380页。）笔者在青年时代，也就是在20世纪50年代，正是处在如饥似渴地阅读马克思主义原著的时候。读到上述这些片段时，不由地感到某种困惑，立即产生了本文开头提出的那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当时由于紧张的工作与学习环境，未对这个困惑作进一步深究，一直困惑到现在。这就是恩格斯遗留给我的困惑，简称“恩格斯困惑”。

直到20世纪90年代离开工作岗位退休之后，1999年夏，在赴美探亲的旅途上，静下心来，追思往事，有些在一生中曾经出现过的存疑和困惑的问题以及曾经探讨研究而又未成文的课题，逐渐浮现脑海，觉得应该在有生之年，趁着头脑清晰身体状况还好的时候，尽自己所能，尝试着解决这些存疑的和困惑的问题，把思考探讨所得整理成文。这个“恩格斯困惑”就成为问题之一，于是，在古稀之年，一面思考，一面查阅相关著作，希望梳理问题的来龙去脉，做一点释疑解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