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人早已经接近了帝国总理府,这一点“诺德兰”师真是再清楚不过了。三辆T-34坦克已于前一天冲过了威廉街,最远到达了“U”形铁路站,并在那儿遭到了党卫军法国志愿者反装甲手雷人员的伏击。
4月29日拂晓,在元首地下避弹所的新婚夫妇刚休息不久,安东诺夫上校指挥的第301步兵师就发起了猛攻,两个步兵团攻击了盖世太保设在普林茨—阿尔布切街的总部。这幢建筑在2月3日的大规模空袭中已经严重损坏。203毫米重型榴弹炮部署到了前面,以便近距离炸开一个缺口,这已成为苏军此时的标准战术。两个营攻入了建筑内并插起了一面红旗。不过苏军的报道并未透露这样一个事实,那天晚上党卫军实施了反击,一阵激战后,苏军遭受了严重的伤亡,并被迫撤退。俄国人一点儿也不清楚盖世太保拘禁在里面的犯人们是否仍然活着,事实上,里面只有七个人,他们在4月23日晚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中获得了特赦。
“诺德兰”师现在由来自帝国总理府的蒙克指挥。“上级”向该师“灌输”了许多有关温克集团军进展情况和德国与盟国谈判的令人鼓舞的消息。克鲁肯贝格获得的唯一增援就是一百名老警察。人员太疲惫了,根本不关心来自帝国总理府的消息,他们甚至疲惫得懒于说话。他们面部表情空洞茫然,除非有人大力摇动他们,否则没有人能从沉梦中醒过来。他们中一个人后来写道,反坦任务,已经变成了“地狱般的噩梦”。
法国志愿者“反坦克装甲车班”在城区防御中发挥了极为有效的作用。该城区内苏军有108辆坦克被摧毁,其中的一半都是他们的杰作。营长亨利·费内特描述道,来自圣纳泽尔年龄只有17岁的罗歇使用反装甲手雷孤军作战,如同“配备步枪的单兵”。绰号“格根”的党卫军三级小队副队长欧仁·冯洛特今年20岁,曾是一名水管工。他的战果最为辉煌,摧毁了苏军八辆坦克。他在新科林时曾摧毁两辆,然后在不到24小时的时间内又干掉六辆。4月29日晚,克鲁肯贝格宣召他来到已经毁坏的城市地铁站。在那儿,“在发出噼噼啪啪燃烧声的蜡烛头的光亮之下”,克鲁肯贝格向他颁发了一枚“骑士”铁十字勋章。这是德军颁发的最后两枚“骑士”铁十字勋章之一,另一枚勋章的获得者是第503党卫军重型装甲营营长赫尔齐格少校。蒙克几乎在同一时间向他颁发了勋章。费内特本人和军官学员卡代·阿波洛特因每人摧毁了五辆坦克也受到了奖励。“诺德兰”师一名担任党卫军二级突击队中队长的斯堪的那维亚人拿来了抢劫来的三瓶法国酒来为战斗英雄们庆贺。
脚部受伤的弗内特解释称,他们之所以仍在抵抗,是因为他们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阻止共产主义者。”根本没有时间“上升到哲学意义思考”。普罗托波波夫是一名“白色卫队”军官,他曾参与俄国人内战,并陪同他的法国战友来到了柏林。他同样相信,姿态比结果更重要。后来,幸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几名外国党卫军志愿者试图为战斗失败找一个理由,认为有必要为未来树立一个反布尔什维克主义者的榜样。在这种情况下,甚至牺牲儿童也是合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