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0
给多丽达
我相信:我被爱;心儿需要相信。
不会的,我的爱,她不会假惺惺;
一切都很真诚:那阴燃的恋情,
那娇羞,美惠女神的无价赠品,
不加修饰的随意穿戴和话语,
还有那些稚气得可爱的名字。
陈馥 译
我熟悉战斗*
我熟悉战斗,爱听刀剑相击,
从小我就把武功崇敬,
爱玩浴血厮杀的游戏,
死亡在我看来十分可亲。
忠诚的自由战士,年富力强,
但若不曾与死亡对阵,
他就不曾把极乐品尝,
也不配受用娇妻的爱吻。
陈馥 译
唉!她为何还要闪现*
唉!她为何还要闪现
片刻的娇嫩的红颜?
她在萎谢,这很明显,
虽然正值妙龄华年……
就要谢了!青春的时光
给她享用的已不久长;
她也不能够指望长期
给和美的家增添乐趣,
用旷达、可爱的机敏
来助长我们的谈兴,
以文静、开朗的心胸
抚慰受苦人的魂灵……
任阴郁的思潮激荡,
我隐蔽起我的沮丧,
尽量多听她的笑谈,
不住气地把她欣赏;
倾听她的一言一语,
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一瞬间的暂时分离
都使我的灵魂惊恐。
陈馥 译
我不惋惜我的青春良辰*
我不惋惜我的青春良辰,
它们在爱情的梦中蹉跎;
我也不惋惜暗夜的幽情,
是淫荡的芦笛为之讴歌。
我不惋惜不忠实的伙伴,
盛宴的冠冕,传递的酒器;
我更不惋惜负心的姑娘,
我沉思地回避这种游戏。
不过哪里去了,那些时辰,
充满希望,心儿如痴如醉?
还有灵感的热焰和泪水?……
啊,回来吧,我的青春良辰!
陈馥 译
白昼的巨星已经黯淡*
白昼的巨星已经黯淡,
暮霭降临到了蓝色的海上。
响吧,响吧,顺风的船帆,
在我下面激荡吧,阴郁的海洋。
我望见那远方的海岸,
南国的疆土神奇的他乡;
怀着激动和苦闷的心前往,
痴迷地将昔日追想……
我自觉:泪水又涌进了眼眶,
血液冲上来又下降。
旧日的梦想在绕着我飞翔,
我忆起早年的恋情,多热狂,
还有我的所爱和我的创伤,
心愿和希望的恼人的欺罔……
响吧,响吧,顺风的船帆,
在我下面激荡吧,阴郁的海洋。
飞吧,船儿,带我去遥远的他乡,
听凭凶恶的大海喜怒无常,
只别走向忧郁的海岸,
我那烟雾弥漫的故乡;
在那边,情欲的火焰
第一次点燃我的情感,
温柔的缪斯暗中对我微笑,
我那逝去的青春华年
早早地就已毁于风暴,
行踪无定的欢乐将我背叛,
让痛苦把冷却的心儿霸占。
为了寻找新鲜的印象,
我逃离了亲爱的故乡;
我逃离娇生惯养的一帮,
须臾的青春的须臾的伙伴;
还有你们,声色国里的女郎,
虽无情爱,我却向你们献上
荣誉、自由、心灵和恬淡,
而今你们已被我遗忘,
似锦华年的密友——负心的姑娘
也被我遗忘……只是爱情的创伤
无法治愈,仍旧留在我的心上……
响吧,响吧,顺风的船帆,
在我下面激荡吧,阴郁的海洋……
陈馥 译
给黑心乔治的女儿
月下雷神,自由战士,
身上沾满神圣的血迹,
你不可思议的父亲,罪人加英雄,
既令人畏惧,又无愧于光荣。
他爱抚过你,那时你还幼小,
用血红的手搂你在炽热的怀抱;
匕首就是你的玩具,
亲人的血将它磨利……
多少次,心中燃起复仇的火焰,
他默默地在你的小摇篮边
将新的屠杀左思右想——
虽然你的儿语他也很喜欢……
阴沉、可怖,他始终是这样。
而你,美丽的姑娘,在苍天面前
用恭顺的一生将父亲的狂暴抵偿:
好像一炉袅袅的香烟,
又像爱情的纯真的祷念,
自骇人的坟茔中升上苍天。
陈馥 译
海仙
在吻着塔夫利达的碧波间,
借着曙光,我看见了海仙。
我隐在树丛中,连气也不敢喘:
她洁白的胸脯,像天鹅一样,
挺起在明净的海面上,
水沫顺着她的秀发直淌。
陈馥 译
渐渐稀薄了,飞跑的层云*
渐渐稀薄了,飞跑的层云;
忧郁的星星,黄昏的星星,
你的银辉镀白了凋萎的平原,
昏睡的河湾,黑色的山巅;
我爱你在天穹中的一抹幽光,
它唤醒了我的沉睡着的思想。
我记得,熟识的星星,你怎样升起
在和平之乡,那里一切都中我意,
挺拔的杨树耸立在山谷中,
桃金娘多娇嫩,柏树多阴沉,
南方的海浪发出醉心的喧响,
我曾在那边山上,满怀诚挚的思想,
俯瞰着大海,懒懒地消磨时光,
当夜幕降临到农家茅屋上,
那少女在昏暗中把你寻觅,
呼唤你,就用她自己的名字。
陈馥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