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军事协定之种种观

中华民国，比方是一个人。军事协定，比方是把刀。日本人要杀这人，把刀交给段祺瑞，一刀正打定中华民国的心窝上。要不把这刀取去，中华民国是永久不得活的。现在就种种方面看来，就知这个道理了。自去年成立军事协定，日本井口大将，就到北京，预备实行。当时那“柔性”卖国贼徐世昌，就派吴笈孙日事招待。这“刚性”卖国贼段祺瑞，就无日不受井口的命令，刻下这军事协定的到处都发现了。①“中东铁路”。日前哈尔滨一面坡地方，忽有日兵五百余名向前进发。当地长官电北京徐世昌请段祺瑞问日兵上岸的理由，日人答曰“这是军事协定的关系，中国不得过问”，徐世昌一笑置之。②“大乌里地方”。因华侨受俄人的凌辱，黑龙江出兵该地，保护侨民。而日本驻满洲里的司令藤井中将，便与鲍贵卿交涉，说中国出兵境外，依“军事协定”“须受日本军官的节制”。鲍氏一时良心发现，愤然电请北京政府说这军事协定的害。③“哈克图”。办事长官李垣，电请出兵境外。经大家会议了多日，终久不得回避日人干涉之道。④“新疆方面”。因杨增新想出兵防止俄党之故，日本也要共同出兵。杨氏也不愿意，打电北京，请废军事协定。⑤“库伦方面”。甚么边防军到了一连，同时日本兵到了三百多。并且松井大佐与俄之官僚党谢米诺夫秘密商筹，将外蒙政府所派之乌里雅苏台乌梁海各处之蒙兵皆行调回，用意大不可测。⑥“察哈尔”方面，向无日人。近日大批日人时来时往，都说根据“军事协定”，前来调查的。所以田中玉也电告北京，说这“军事协定”不废，“我们吃饭的地盘也不得了”。本社昨接北方来函，据与参战军有关系者云：你们南方，只知反对“山东问题”，不知注意“军事协定”。山东事只不签字，尚可向和会呈请裁判。“军事协定”不废，不但山东完了，大河以北任何地方都是完了。参战军中所有中下级的官兵，多有觉悟，不过机会未到，不要把我辈都当着“段祺瑞”“徐树铮”“马良”一样看待，就是代理参谋长“卫兴武”，也都说军事协定不废不了。言外大有意思。

文章来源：《惟民》第二号，1919年8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