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与裴迪过新昌里访吕逸人不遇^①

桃源一向绝风尘，柳市南头访隐沦。

到门不敢题凡鸟，看竹何须问主人^②。

城上青山如屋里，东家流水入西邻。

闭户著书多岁月，种松皆作老龙鳞。

注释

①新昌里：在长安城内。逸人：隐士。

②凡鸟：是“凤”（繁体作鳯）字的分写。据《世说新语·简傲》记载，三国魏时的嵇康和吕安是莫逆之交。一次，吕安访嵇康未遇，康兄嵇喜出迎，吕安于门上题“凤”字而去，这是嘲讽嵇喜是“凡鸟”。王维“到门不敢题凡鸟”，则是表示对吕逸人的尊敬。“看竹”事见《晋书·王羲之传》。王羲之之子王徽之闻吴中某家有好竹，坐车直造其门观竹。此处活用典故，表示即使没有遇见主人，看看他的幽雅居处，也会使人产生高山仰止之情。

赏析

这首诗称赞吕逸人闭户著书的隐居生活，显示了作者艳羡“绝风尘”的情怀。开头即点明吕逸人的隐士身份。访人不遇，本有无限懊恼，然而诗人却用两个典故，说明对吕逸人的仰慕之情。接着写吕逸人居所的环境，“青山如屋里”，生动地点明吕逸人居所出门即见山，暗示与尘市远离；流水经过东家流入西邻，可见吕逸人居所附近流水淙淙，环境清幽。而“种松皆作老龙鳞”，标志所植松树虽老而弥坚，显示吕逸人隐居之志的坚贞和持久。全诗虚实结合，笔姿灵活，变化多端，颇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