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挺进北极
●上海市的副市长屠光绍、艾宝俊发表了祝辞。他们在讲话中都说:“此次北极科考是本世纪中国最后一次壮举,将永远记录在中国科学考察的史册上。”
●吴金友说:“今天发生的是非常正常的小故障,我们认为有能力、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修理好,经过船长和陈队长商量,没向海洋局报告,就做出了停船的决定。”
●“雪龙”号穿越了国际日期变更线。船上广播通知大家:“请大家把手表由7月11日23时30分改成7月10日23时30分。”
雪龙号开始整装出发
1999年6月30日,“雪龙”号考察船静静地停靠在上海浦东外高桥集装箱新码头。
所有的队员都在做出发前的准备,船上和码头都显得一片繁忙。13时30分,队长陈立奇在“雪龙”号船上,主持召开了第一次全体会议。会上宣读了考察队员分组名单。
近90名考察队员被分成了5个组,即大洋组、海冰组和大气组;记者分为影视组和文字组。
分组的目的是为了工作和生活的方便。因为在船上,很多工作需要大家轮流做,比如帮厨、打扫卫生、端饭菜等等。
除了简单地讲了一下队员的分组情况,后勤组领导大部分时间是给大家详细讲解船上电子信箱的设置和使用方法。
大家都知道,在茫茫大海中一走就是两个月,信是发不出去了,卫星电话好几十块钱一分钟,电子邮件就成了与外界沟通的手段。因此,大家都听得特别认真。
后勤组领导告诉大家:船上设了一个公用机房,里面有4台台式机和一台打印机。在这儿,大家可以把邮件发到机房的一台服务器上,再通过卫星电话统一发送到网络上。
为了节省费用,船上的服务器暂定为每天15时和第二天3时各联通一次。技术人员再三告诉大家,尽可能使用纯文本格式发稿,而且最好先压缩再发送。
国家海洋局极地考察办公室科技处副处长秦为稼还强调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账号,谁用多少钱计算机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全体会议开完后,考察队的领导们接着又开干部会。船下边的码头上,工人在布置第二天出发仪式会场。两行蓝底白字在雨中显得异常清晰,上面写着:
中国首次北极科学考察暨雪龙首航北极启航仪式
7月1日,是“雪龙”号启航的日子。大家在船上吃早饭的时候天还下着雨,没想到雨很快就停了。
启航仪式就在码头举行。宽阔平坦的码头被布置得色彩斑斓,前几天还很空荡的高桥新码头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长长的横幅上写着“向极地英雄致敬”、“发扬南极精神,祝考察队员一路平安”等标语。这里成了人们在“雪龙”号启航仪式开始前竞相拍照的一个景点。
9时,国家海洋局局长张登义宣布:
启航仪式正式开始!
顿时,肃立在岸边的军乐队奏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随后,各界群众代表和少先队员向考察队员献了鲜花。
接着,上海市的副市长屠光绍、艾宝俊发表了祝辞。屠光绍在讲话中说:
此次北极科考是本世纪中国最后一次壮举,将永远记录在中国科学考察的史册上。
随后,国家海洋局局长张登义也讲了话。
紧接着,上海文英小学的小学生们,打着“北极科学考察预备队”的旗帜,列队在岸边为考察船送行。
一位叫杨欣洁的小学生说:
希望你们回来以后,能为我们讲述考察探险的经历,让我们更多地了解北极这块神奇的土地。
这个学校的全体学生,还给北极考察队递交了一封公开信,信上写道:
我们将看报纸、听广播,时时关注你们,
与你们“同行”。
孩子们还在信里叮嘱北极科学考察队的叔叔阿姨们,一定要小心北极熊。
10时整,国家海洋局局长张登义宣布:
正式启航!
霎时间,汽笛一声长鸣,随后,“雪龙”号缓缓驶离码头。
就在这历史性时刻,几天来一直雨水如注的上海,雨忽然停了。更难得的是,在船缓缓驶出港口的一刹那,“老天爷”终于露出笑脸,阳光穿云而出,随后又隐藏在阴云中,让所有考察队员和出席启航仪式的来宾惊喜不已。
后来,考察队协调员吴金友说:
这一天气的巧合为中国首次北极科学考察开了一个好头,也为这一中国科学考察史上的壮举留下了一段佳话。
考察队员和在岸上的送行人群互相挥手道别,“再见”的祝福声在海上久久回荡。
雪龙号在近海训练
考察船离开上海码头之后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停泊在一个离岸很近的海面上,继续进行没有完全就绪的准备工作。
按计划,考察船6月30日上午离开上海外高桥码头,应该驶向长江口的锚地,在那儿停泊一天。
安排停船的目的,按考察队队长陈立奇的话说,是给船上的科学家留一个机会,使他们能够在平稳的环境下,从集装箱里把仪器搬出来。另外,也可检查一下仪器,如果万一有什么疏漏,可以采取补救措施。
“雪龙”号船长袁邵宏说:
这次备航的时间太短,很多船员都是在昨天下午,才有3个小时的时间回家看看,有的连跟家里人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出海,大家都没有接受救生训练,所以7月2日早上,我们要进行救生训练。训练完成后,等科学家们调好仪器,我们的船才会正式起程向北极进发。
7月2日7时30分,广播里传来船长袁邵宏的声音:
8时准时进行弃船救生训练。
大家匆匆忙忙起床,连早饭也顾不上吃,警报器就拉响了。于是,大家赶紧提了救生衣直奔甲板,几位记者顺手把相机也带上了。
船上120多人分乘两辆救生艇和两只救生筏。每个人都有一个位置,不会发生像“泰坦尼克”号上那种救生器材不够用的情况。
记者组50多个人,指定搭乘2号救生艇。这是一种橄榄形、全密封的船,不像一般船上的救生船是敞开的,倒像一个潜水艇。这种形制,就是针对极地严寒专门设计的。
全体人员都穿好救生衣在甲板集合。船员们七手八脚把救生艇往海里放。这个铁家伙发出巨大的汽笛声,船尾的推进器也高速旋转起来。
船放到一半,表明一切正常,演习宣布结束。
这时出现了一点故障:救生艇上不去了,因为起吊机的电源开关打不开了。经过几分钟紧张检查,故障排除了。
“雪龙”号汪大副安慰大家说:“电力系统不影响安全,因为艇是靠自身重量放下去的。”
演习结束后不久,“雪龙”号考察船于12时30分正式出发了。
海上航行顺利排障碍
7月3日,“雪龙”号经过30多个小时的航行,进入对马海峡。
对马海峡位于朝鲜半岛和日本之间。“雪龙”号以每小时15海里的速度向正北方向行驶。晚上,穿过了对马海峡。
天气多云,有风,海浪较大,船有些晃动。部分队员从昨天晚上起,开始再度出现轻度晕船现象,不过大多已经恢复。
船上的生活和工作也开始变得有条理了。科学家们在整理仪器设备,船上还创办了一份名叫《极地探索》的小报,稿件已经备齐,正在做排版工作,估计第二天就能出版。
下午,首席科学家陈立奇做了第一个专题报告,题目是“北极变化对全球的影响”。
随后5天的报告安排也已经落实,除了科学家的专题学术报告外,还安排了记者做采访见闻报告。
自7月1日从上海启航以来,“雪龙”号一路绿灯,在风平浪静中行驶在日本海,次日早上将穿越宗谷海峡,进入鄂霍次克海。
据国家海洋局气象预报中心研究员解思梅博士介绍说,考察船离开上海时,处于一个低压气旋的边缘,天气阴有小雨将有雾。
但开航一段时间后,天气好转。在5天的航程中,一共遇到3个低压气旋,船一直跟在气旋的后面,从而避开了风浪和大雾。
解思梅比喻说,这就好比开车遇到红灯,常常会老是红灯,而遇到绿灯,则一路绿灯。
船长袁绍宏证实了这一说法。他说:“日本海在这个季节往往是多雾,以前航行遇到过5米以上的大浪。”
考察船航行的这几天却是风平浪静,能见度良好。为了紧跟着气旋,考察队放弃了原计划在日本海进行的第一次停船采样的计划。
解思梅博士说,未来几天内,“雪龙”号前方还有几个高压气旋,与考察船同方向向前移动。预计11日到达美国阿拉斯加罗姆港。在“雪龙”号完成第一阶段的航行之前,都会有好天气相伴。
7月6日凌晨,“雪龙”号船穿越了北太平洋日本海的宗谷海峡。13时,考察船停船两个小时,进行第二次采样及试验。
考察队首席科学家助理秦为稼说:
进行此次考察预演是为了让考察队员们试用设备、熟练操作,以及进行协调配合训练。
海洋考察预演项目包括:在后甲板,海洋组的队员把一个海底表面沉积物采样箱放入了1000米深的海中,表明6000米的深水绞车工作正常。
在右甲板,队员把一个梅花状生物和分层采水器放入了1000米深海水中进行海水温度、盐度和深度测量,得到的温度、盐度曲线证明探头工作正常。
预演中,考察队大气组还放飞了一个抛弃式无线接收器对湿度和气压以及臭氧含量的测量。放飞后,数据接收情况一切良好。
在考察船附近,可以看见库叶岛上的山影,偶尔有几条海豚在远处水面探头窥视。
所有上甲板的人都穿上了防寒服。大家都在担心:这么早就用上了“全部家当”,过几天到了北极该怎么办呀?
7月9日上午,“雪龙”号考察船进入白令海时,出现了机械故障。9时10分,“雪龙”号主推力轴承出现大量漏油现象。主推力轴承是螺旋浆的动力输送部件,其最大推力可达180吨。
经检查,漏油的原因是油盘松动,密封件损坏。轮机长报告驾驶台后,要求减速行驶。“雪龙”号慢慢停下来,开始检修。
停船期间,一艘俄罗斯巡逻军舰前来询问,在得知不需要帮助后离去。
轮机部全体动员,原来估计12个小时左右能修好的故障,用了5个小时就修好了。
18时,由吴金友主持记者碰面会,船长袁绍宏向大家介绍了船只发生故障的详细经过。
据介绍,“雪龙”号是第一次出现这么严重的机械故障。介绍完毕,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稿。
“雪龙”号继续推进。
20时召开的记者会仍由吴金友主持。
大家看到,这次考察队长、首席科学家陈立奇到了会场。吴金友面带尴尬笑容,首先对大家说:“非常对不起大家,刚才开新闻发布会,现在又要开这个会,向大家说明情况。”
吴金友接着说:“今天发生的是非常正常的小故障,我们认为有能力、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修理好,经过船长和陈队长商量,没向海洋局报告,就做出了停船的决定。为了不影响整个工作,希望大家不要发布消息。”
记者们开始非常不理解,后来想想也有道理。船发生故障,航海日记一定要记,队长也肯定会向北京报告。怕只怕记者各有角度,“家里”产生误解。
暂泊加罗姆港待援
7月10日,“雪龙”号在白令海中行驶,还有10多个小时,考察船就要越过国际日期变更线了。
由上海的盛夏,猛然就要进入寒冷的冬季,大家总算领略了“跑步进入冬季”的滋味了。
考察队员们商量了一下,决定7月10日举办一个晚会,以庆祝即将到来的“仲冬节”。因为中国的节气中有一个“冬至”,为区别起见,极地的人管这个离太阳最远的时刻叫“仲冬节”。
早在两天前,大家就开始张罗这场晚会。最开始,大家的意思是办成一个综合性的晚会,每个班组出一个节目。
政委李远忠提出异议说:“不行,时间太仓促,演出质量无法保证。怕会搞得不伦不类的。”
于是,晚会就改成了卡拉OK大赛。
《中国青年报》记者张岳庚着短袖衬衫,打领带做男主持。他的同事袁力着短裙做女主持。
此外,彭鹏居然找出一件旗袍,做外语主持,因为,船上还有4位外国朋友。
介绍评委和选手出场时,任建明和聂晓阳一人打鼓、一人敲锣,气氛热闹非凡。
除了值班的船员,能到的队员都来了。晚会是由《北极探索》编辑部承办。
演唱期间穿插颁奖,由陈立奇为创刊号做出突出贡献者颁奖。
23时30分,“雪龙”号穿越了国际日期变更线。船上广播通知大家:
请大家把手表由7月11日23时30分改成7月10日23时30分。
这次晚会,直到凌晨才结束。随后,船不断向东行驶,队员们的时钟也不停地向前拨。当时船上钟点和北京已有3个小时的时差。
时钟说拨就拨,很简单。可是,大家的生物钟可不愿意跟着这么快就“拨”过来。首先是肚子和睡眠的问题。于是,到了开饭时间不饿,到了睡觉时间不困就成了问题。
船长袁绍宏打趣儿说:“现在咱们有船时、北京时、世界时,加上马上靠罗姆港,还要算美国阿拉斯加夏令时。可咱们只有一块手表、一个闹钟和一个挂钟,恐怕现在是什么时间,谁也搞不清楚啦!”
7月11日,“雪龙”号预计14时到达美国阿拉斯加罗姆港。之前,考察队召开了全体队员会议,政委李远忠告诫大家要遵守港口规定,其中包括不要洗澡、洗衣服。
李远忠告诉大家说:“‘雪龙’号将停在罗姆港外约一海里的地方,不进港。本来给大家都办好了美国签证,计划在罗姆港停留3天,但当时正式决定任何队员都不上岸。时间太紧,我们只准备在港外停留10多个小时。”
据说,实际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经费问题,经港停留要花费数以万计的美元;二是标准问题。
美国海关的标准是世界上最严格的,他们对所有进入港的船只都要进行卫生、环保、安全方面的严格检查,稍有不合格就要罚款,听说数额高达5万美元。
这是“雪龙”号第一次到达美国港口,也是中国考察船第一次到达。会不会挨罚,船上的领导们心里也没底,因此干脆来个不进港。
“雪龙”号停在罗姆港外,目的是要等上来两名队员,一位是台湾明新技术学院的张瑞刚博士,他带了一台昂贵的绝对重力仪;另一名是台湾《联合报》的记者李彦甫,他上船经过了国务院港澳办的批准。
另外,“雪龙”号请专程从芬兰飞来的工程师上船维修气象自动观测仪。早在考察船到达罗姆港之前,船上的两个最重要的仪器出了问题。一个是气象自动观测仪,一个梅花采水器。
为此,领导们吃不好、睡不香。电话、传真来来回回好多遍,总算联系上了维修专家。
气象自动观测仪是1999年6月,国家海洋局海洋气象预报中心从芬兰的一家公司购进的、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气象自动观测仪,专门用于此次北极考察。但离岸前,不小心就被公司的工程师把仪器的主板给烧了。
而梅花采水器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海水取样设备,圆形钢架的一圈排着11个采水窗口,状如梅花。
这次科考主题是海冰气联合观察,少了这两样设备,考察的三分之二内容就没法做了。
由于这3个人上“雪龙”号都要办理出境手续,芬兰工程师下船后还要办理入境手续。罗姆港此时根本没有海关和港监人员,美国专门从另一个城市派员来为他们办理有关手续。
这3人将租一条渔船上船。美国海关和港监人员会不会上船检查?政委说还不能确定,所以他让大家做好准备,把个人卫生整理好,更不能往海里扔垃圾。
在港外抛锚期间,船上的污水不再排放。由于船上所能容纳的污水有限。所以政委说:“要洗澡今天晚上赶快行动,明天起不准再洗澡和洗衣服。”
不进港,其实大家也没有什么太大遗憾,因为罗姆港实在太小。这里是冷战时期俄美对抗的最前沿,也是美军的基地之一。
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分不清日出和日落,分不清东西还是南北,这就是考察队员们到达罗姆港第二天的感觉。
距离产生美。在离开近3.5公里的远处仔细观察一座小镇,这是大家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记者们有的用望远镜一点点地看,有的用长焦镜头一张张地拍。这也是对陆地的一种亲近。
罗姆港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很安静,没有烟冒出来,也没有声音传过来,只看见飞机一架一架地起降。
从地图上看,这里有铁路通到码头,还有公路,机场有两个,一大一小。镇中没有高楼,教堂的尖顶成为制高点。
尽管当时是夏天,但山上的积雪还没融尽,小镇仿佛在头上扎了条丝带,平添了几分妩媚。最高的山顶上,四方略带点弧形的预警雷达天线,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黝黑的光芒。
小镇面临的白令海峡最狭处只有20海里,把美国的阿拉斯加和俄国的西伯利亚隔开。平时没有船在这里靠港,只有几条小船安静地泊在岸边。
恰巧一艘绿色和平组织的船也泊在港外,曾上过那条船的李乐诗对大家说,那是绿色和平组织最大的一艘船。可大副估计,吨位不过2000左右,只有我们船的十分之一。
来自台湾的两名队员还没有上船,因为《联合报》记者的手续出了麻烦。他虽经国务院港澳办批准,但没有在中国海关办理入境手续,就不能上中国的船。
大家听说他正通过北京的办事处办理,如果第二天还办不好,将会错过一次良机。
按照科考计划,第二天下午,考察队将起锚穿越白令海峡,进入北冰洋。随后,考察队员将在北冰洋进行16个站位的海、冰、气联合考察,并在北纬73度实施第一个站点的作业。
第二天起锚后,船上将进行直升机试飞等作业准备。根据当时收到的冰情,北极的冰区比计划中的靠南,这给预订的考察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考察队密切注视以后的冰情变化,并根据不同的冰情抓紧时间进行备用方案。这一阶段调查完成后,“雪龙”号将进入永久冰区。
7月12日,芬兰工程师在罗姆港登船,把气象仪修好。不久,采水器也找到问题了,原来是电池坏了,只有电压,没有电流。不过考察队也付出了代价。接送芬兰人上下船,雇的是当地人的小艇。
当时“雪龙”号离岸仅一海里多一点,小艇往返一趟要花接近一万元人民币,3趟总共花去将近3万元人民币。“雪龙”号自己也有小艇,但美方海关不放行。
张瑞刚是和《联合报》记者一起到达罗姆港等待上船的,但最终登上“雪龙”号甲板的,只是张瑞刚一个人。
当日下午,海冰考察队召开了协调会,讨论进入冰区后的观察和海冰站上的观测任务。
根据协调会初步认定,这一阶段还将设8个观测点,它们分别距离“雪龙”号500米到1000米左右,其中一个距离会远些,且需要连续考察7到10天。
这是因为,冰况随时在变化,航行路线和最北端的位置都是相对的,没有最后确定。但是总的原则是:“雪龙”号破冰不撞冰,航行的最北点为海注站的位置,直升机将部分冰雪考察队员向北送。
这就是说,“雪龙”号开足马力向北行驶,一直到不能前进,就停下来,但不采用倒车,再向前冲撞冰层的做法前进。
这样既节约了时间,又节约了油料。这是一个实事求是的方案,因为航行最北点的位置在这次考察的科学目的中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