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给达维多娃
(1926年5月19日,叶夫帕托里亚)
加利娅:
你好!我已住进疗养院,安顿妥当。“迈纳克”疗养院,远离市区及其他疗养院,安安静静。
我和四个性格各异的共产党员同住。他们都是优秀的年轻人。我希望与他们友好相处。已经接受过两次天然盐水浴疗,不久要进行泥疗。天气变化莫测,有风,没有太阳,夜间冷。
我遵医嘱,整日卧床。治疗是坐在轮椅车上,被推来推去的,所以自己并不疲劳。有一点很好(不知能否长久保持),即胃口大得出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胃口?给我什么东西,我一概吃个精光。伙食量足味美。周围全是工人和谈得来的年轻人,没有暴发户。所以,大家相处得很融洽。自我感觉不错。治疗时,那条来回必经之路颠簸得厉害。主要的近况就这些,你来信谈谈自己的情形吧。
请向你妈妈转达我的问候。你若愿意,有什么高兴事儿,就写信告诉我。
我离开哈尔科夫,并不完全是由于必须如此。错就错在我和你的一次交谈。你知道,加利娅,有件事我反复思索,就是你和其他一些人议论那个女孩[1]。我虽然并不了解她的经历,可不知怎的,内心深处总无法相信,这个怪女孩是受某种不好的、荒唐的想法所支配的。说她赞成一夫多妻,我觉得太不可思议,鬼才晓得怎样解开这个谜团。你是知道我的,加利娅,只要认定了友谊的存在,这份友谊便会长期保持着,我就不会轻率地撕毁,即使知道应当中止了,也不愿亲手撕毁。不过,假如有谁在我面前,像议论她那样地议论你,我会心头沉重,因为无法解开谜团,得出这样或那样的结论。你只做出了一种显得勉强的、不确定的推断。你若是能够帮助我思考,请提出见解。
这便是我要告诉你的一些想法。在这儿,在静谧的环境里,我可以思索各类问题。只要你是真正的朋友,而不是口头敷衍的人,那就来信吧。我是怀着率直的、纯真的、同志式的感情与人交往,而且赞赏同志式的坦诚。否则,这岂不成了闹哄哄的儿戏。你能够帮助我确定两者的区别。
就此搁笔。祝一切顺遂。
柯里亚·奥斯特洛夫斯基
1926年5月19日
P.S.请转达对凡娜·叶夫谢叶夫娜[2]的问候。
克里木,叶夫帕托里亚
“迈纳克”疗养院泥疗部21号病房
[1]指哈尔科夫的医疗器械研究所附属医院小卖部售货员托霞·戈罗德茨卡娅。
[2]凡娜·叶夫谢叶夫娜·埃利亚什别尔格,住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