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给罗德金娜
(1926年5月24日,叶夫帕托里亚)
亲爱的穆霞同志:
我很久没给你写信,不过你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段时间。
这里,我函告主要的情况。乌克兰共产党(布)中央给了我在这儿的一张床位,到7月1日,为期一个半月。从5月16日起,我就在这里了。生活得很好。疗养院远离市区,环境安静。
全是铁路工人和金属工业工人,也有一些党的工作人员。我整天坐在摇椅上呼吸新鲜空气。在接受浴疗,很快就要进行泥疗。伙食好,和去年在“公社战士”疗养院不同,下下国际象棋,看看报纸,我和三个共产党员同住一间病房——都是优秀的年轻人[1]。总之,目前一切都很好。天气也晴朗。我“卧床”,去哪儿也不走路,而是坐在轮椅上,被推来推去。
在我即将离开哈尔科夫之前,5月14日,瓦利娅·劳琳[2]第一次来到我这儿。我们和她交谈,回忆旧事,回忆去年在叶夫帕托里亚的生活。那时的病友,如今只有我一个在这里。
穆霞,你知道,如今你我似乎不像去年那么亲密了。真没想到,会弄成这种样子。然而,我忘不了昔日的友谊,忘不了你的关切,总之忘不了感受到的一切美好的东西,但现今咱们之间产生了某种隔阂。我经常回想当时你怎样在车站上接我——在哈尔科夫,你是我唯一关系密切的人。确实如此!唉,不说了。
如果你提得起兴趣写信,那么告诉我生活和工作的近况和今后的打算吧。我想7月1日以后乘车去新罗西斯克,和在那儿的亲属见面。稍作逗留后,从那儿前往哈尔科夫。我有意在哈尔科夫住下。到别处去没什么意义,人家恐怕不会替我妥善安排。而在哈尔科夫,团中央会帮助我找到一份“坐机关当老爷”的轻松活儿,我可以默默地工作和生活。我预计能挣一百卢布,维持生活。我要找个老婆,否则缺乏支撑,难免夭亡。双翅剪断,空有凌云之志,也将只能这么打发日子了。以上便是想告诉你的基本情形。你怎么样?不准备去南方吗?瓦尼亚的生活和工作情况如何?向他转达我的问候吧。如果愿意,希写信详告一切。我在这里,仅有的乐事就是读朋友的来信。
库希·彼得在乌克兰共青团的一个区委工作。8月,他要前往哈尔科夫的[医疗器械研究所附属]医院动手术。为了大修,医院关闭四个月。米哈[伊尔]·伊万[诺维奇]去了德国。我的两个老人在艰辛度日。哥哥到市苏维埃工作,任副主席。
我的党证,你去年好不容易帮我查找到的,再次下落不明。为了付党费,我寄给舍佩托夫卡的干部处,那儿的人说转到哈尔科夫去了。这下,我在这里,既向干部处,又向中央委员会反复查询,没有结果,遗失了。我到南方,没带着党证。真叫人懊丧。你不在,无法帮我查到;我还说过自己丢不了的呢。就此打住。
致以共产主义的敬礼。
柯里亚·奥斯特洛夫斯基
1926年5月24日
地址:克里木,叶夫帕托里亚,
“迈纳克”疗养院泥疗部21号病房
奥斯特洛夫斯基 收
[1]三个同室病友是费杰尼奥夫、魏曼和埃布纳。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费杰尼奥夫被改为列杰尼奥夫。
[2]瓦利娅·劳琳,女共青团员。1925年,她在克里木的“公社战士”疗养院与尼·奥斯特洛夫斯基相识,成为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