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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给罗德金娜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 书信集 (上册) 作者:[苏]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 著;王志冲 译


42.给罗德金娜

(1926年12月30日,新罗西斯克)

玛丽娅同志:

你好!我欠了你的情:似乎懒得像猪,没回你的信。然而,你若知道我的情形——健康状况,就不至于责怪我了。明天妈妈要走,她在我这里待了两个月。如果你在舍佩托夫卡有机会和她见面,她会详细地告诉你的。我的情况不妙,在走下坡路。与你知道我的那些时日相比,体质又衰弱多了。如今,即使拄着双拐也迈不开步。走路是别想了;白天黑夜躺在床上,下不了地;手臂和肩胛黏连,举不起来;左右胳膊一个样;自己连梳梳头发也不行,等等。总之不如意。精神方面,仍是老样子。脊椎显然损坏了,而且这个过程尚在进行,我默默地忍受着疼痛。可以说,这种折磨人的、连续不断的痛苦,有时在把我往死胡同里逼。我正逐渐失去所有的朋友。除了莫斯科,我几乎哪儿也没有朋友了。有一位同志,共产党员,圣诞节来探望我,看到了我的病况。他在12月26日走了——紧接着,妈妈明天要走,又将让我独自留下。往后的几个月,天天酷似,千篇一律,刻板枯燥,灰暗乏味。在这儿,我甚至不熟悉任何一个可以谈心的共产党员。在我周围的,虽然是些很好的人,但有市侩气。我觉得自己像个“没人搭理的孤儿”。彼佳·库希很少来信,他在“浪子地”的乌克兰共青团区委工作,是个积极的小伙子。他正考虑再次去[研究所]附属医院动手术。不知道是否真会去。

至于哈尔科夫的其他年轻朋友,我连一点近况也不知道。

你不妨设法和我妈妈见个面,聊聊。来信谈谈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谈谈你们的一般情况吧。万一我并不每次及时复信,那么不要责怪,那一定是体力不支的缘故。这儿阴雨连绵,不过的确一直是暖和的。你记得在哈尔科夫的那些日子吗?要是我能哪怕稍微走两步路,那该多么舒心。可惜这已不可能了。来信说说大家的情形吧,我会高兴的。

问候瓦尼亚。

紧握你的手。

柯里亚·奥斯特洛夫斯基

1926年12月30日

港口城市新罗西斯克

公路街27号,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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