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

逆风追风 作者:王楼 著


我是一位爱在操场上、星空下奔跑的少年,这是一段梦里的故事,关于爱和梦想!

——我想说的话

作者简介:王楼,笔名小和尚,1992年出生于扬州,现担任由中国文化部主管的中华《诗词月刊》南京站站长。已出版图书《大荒青衣》、《做最优秀的人民教师——徐悲鸿“关门弟子”恽宗瀛从教启示录》,参与编写《中学生轻阅读江苏名篇》等。另创作有《行走江湖需要一把吉他》等影视剧本。山海英雄联盟书系业已立项创作。

Chapter 1

我在十六岁那年的一个雪花漫天的季节里写下了自己的一些琐碎心情,不知道那个年纪是属于花季或是雨季,对这些概念并不甚清楚,就像连自己所谓的青春到底是什么也只有一种模糊的印象,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总觉得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就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了。

似自己内心冥冥之中的一种祈盼,或许每个人都有,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躁动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瞠目结舌的事。

因为我也幻想,夕阳下,草地上,如果有那么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遇见了梦回千年的浣纱女,奏一曲悠长的古乐,那该是一种怎样唯美的场景?

我们会在心底里由衷地感叹早年的那场相遇,可能只是出于一个偶然,后来偏偏就这样与那个人有了交集,再后来坐在一起笑着回忆流年里的一些旧事。

我把自己那天在家里写的五首所谓的五行情诗带到学校给同学看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有点矛盾,因为许多人都笑着说出闷骚这类很是低俗肤浅的词,但他们依旧在津津有味地看着。

还有人想摘抄一份,我后来索性把稿子夺过来揉成一个纸团扔进了垃圾篓里,并不理会他们似惊慌的表情,当然更不会再跟他们谈论情感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想想白天的事还是有点小小的后悔,怪自己有点冲动了,因为我扔掉的是自己的原稿,也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写出一份能勉强称得上作品的东西,而我知道自己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当个作家,像苦行僧一样做个真善美的布道者。

“坚持自己所追求的!”这是我内心的另一种声音,就像我始终相信许多人都在追求着自己所坚持的那般。世界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是因为一件事正确从而值得我们坚持,恰恰相反,我们用坚持证明了选择的正确。

这样的冲动算是一种亵渎抑或是苛求么?我并没有过多地停留在这个让自己纠结的问题上,因为我已经很潇洒地把那张纸捏成团扔了,而那天并不是我值日,要不然我有可能会趁其他人不注意把它偷偷地掏出来。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所在乎的那几首诗努力地回忆出来,还好它们不算太长。

我是在第二天把它们工工整整地誊抄到自己随身带着的一本笔记本上的,第一页没写满,后来在反面写完了剩下的两首,看上去布局并不算太美观,但形式对我而言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

下面就是我那天一个人在家时写下的几首诗,请允许我称之为诗,因为那的确是我怀着一种虔诚写出来的心情,外面的时节是数九寒冬,内心却如雪地里的一炉火苗般把黑夜照得有点醉人。

在一个很美的季节

许一个简单的愿望

简单到

只想看春暖花开

听细水流长

遇见你的时候

你笑得很冷

后来梦见你了

轻易让我相信

上辈子我惹过你

在路旁捡到一本诗经

慢慢的读着

你说我漏了一句

原来是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我曾说喜欢五月的槐花

后来你也说喜欢

我琢磨了半天

终于明白

你喜欢的不只是槐花

喜欢在家乡的空地上仰望星空

天空和大地一样开阔

我在左 你在右

依偎着讲些童年的故事

直到星光下的尘世璀璨通明

誊写完这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我们白天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来干这种事,就连偶尔的发呆都是件很奢侈的事情。当宿舍的几个同学问我趴在床上干什么的时候我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很迅速地把笔记本合上放到了床头,然后就傻笑了起来。

我已经把他们那天争相传诵原稿时的神情忘得差不多了,所以我不想再瞥见那熟悉的一幕场景,想想自己刚刚的反应却有点欲盖弥彰,但转过身闭上眼也就清静了不少,毕竟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理亏的事情。

人就是这样,一旦我们下定决心不搭理什么事的时候,也就没人再自讨没趣了,流言止于智者此类云云。

但就算再平和而富有智慧的哲人也有自己的困惑,因为这是他们思考的源泉,一旦有人说自己无所求的时候是很可怕的,至少他在一定程度上是个谎言家。

我也时不时地在心底里犹豫,理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玩意?晶莹剔透,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那朵纯白的小花,风一吹似乎就能折断了,但内心依旧相信她会开出烂漫的花天,然后让我们停留在仰望的姿态,这是一种历经破茧后的美丽和幸福,痛并执著着,只有风儿能感觉得到我们笑出来时颤抖的气息。

并不是我为赋新词强说愁,我没那个习惯,只是觉得一个人有了理想真的是件很难得的事,或许我喜欢称之为梦想,这样听起来更迷人些。

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上写一些在其他人看起来很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只是想写,就像自己一直藏于心底的一个小小的梦想一样,我想当一个作家,并不奢求让每个人都迷恋上自己的文字。当然了,如若有一天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也未尝不可。

而事实是,我现在似乎连作家是什么都说不上来,有种人云亦云的感觉,可能是一种虚荣,觉得称呼后面带一个“家”字让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神圣感和满足感。但仔细地想了想,这并不是自己的初衷,否则真的有点可悲可叹了。

以前也曾对其他人说过自己的这个梦想,但后来说得多了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假,有时候甚至怀疑梦想是用来说的,这种想法曾一度支使着我的行为,就是不着边际的夸夸其谈,到头来恶心的还是自己。

换做我听见别人谈论理想这类近乎严肃的话题都会忍俊不禁,因为我只是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当做一个玩笑而已,但之前我一直苛求别人用一种肃穆的心态来听我讲完心里的蓝图,现在想来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可能我或者其他人觉得可笑的并不是梦想本身,而是我们自己,因为许多事是很难解释的,梦想就是其中之一,而我们却一直力图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多么有志向。所以有些事还是放在心底比较实在些,然后一步步走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印迹,这才不至于让自己显得头重脚轻。

尽管开花不一定会结果,但要想结果还得在心里先开出一朵实实在在的花儿,我后来一直信奉着这句话。

我确实变低调了不少,可能骨子里就有一份安静,只是偶尔的冲动激发了自己内心的一种迫切感,然后急于昭示天下,这种不淡定至少说明我们还很年轻,所以我并不太在意。

后来一个人背着行囊外出求学时突然感觉自己变得沧桑了不少,应该是在某个清晨起来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的,记不得是哪天了,后来摸着下巴笑了笑就出去了,并没有那份闲情把胡子刮掉。年轻人总是忙不完的事,忙着去追一个梦,忙着去追一个人。

我们这个时代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明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不是自己感兴趣的,而又不得不做,就像无尽的课业,还有让我们近乎窒息的题海,当年的那份狂傲在平淡的日子里被磨平了棱角,所谓的梦想也不知何时丢在了角落里。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感觉自己变得有点麻木了,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偌大的学校似乎也只有这么一小块地方暂时是属于自己的,而之前的这个时候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只有校园里的那些花木年年岁岁地枯荣交替、迎来送往。

看着又一个恬静的秋日午后,空气中所有的缝隙似乎都填满了细碎的话语,左手边的窗户把仅能射进来的几束阳光分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洒在地上,轻巧的灰尘就在光线里肆无忌惮地舞着,偶尔的一阵风从另一边吹来,顺便把桌上的书换个页码,这样的时光很醉人,不想有人来打破这种慵懒的心情。

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有种逃离的冲动,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能熬到尽头,但总觉得快了。因为我是从初中开始意识到荣誉的重要性,所以后来在心底里暗自发奋,给了自己某种类似于信念的东西,所以我以很好的成绩考进了县中的重点班。而接下来的目标自然是考个拿得出手的大学,至于考进大学后要干什么,我大可不必去想,因为我问其他人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答案。

我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喜欢给自己未来的路分期,不知道是写给自己看的,还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所以我总会在心底里觉得可笑。但那个时候的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被动,所以为了不至于让自己显得太另类,我也随波逐流般地写了自己心里所谓的计划,然后把那些小纸条贴满了半个桌面。

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效果,没有人能说得出来,至少不是现在的我们所能预测的,我只是觉得在课上不至于那么无聊了,因为有了个开小差的好去处,有时候能盯着一个字看好半天,直到莫名其妙地笑出来。

我很久之前就发现了一个现实,盯着一个字看久了会让人有种陌生的感觉,所以现在我已经不能确切地记得当年自己在桌上都写了些什么,只能模糊地说是夸夸其谈的那种,就像我当初对别人说出自己的梦想一样,后来也不提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孤单,像一颗星球般,总有不见光亮的一面。所以我喜欢发呆,想一些属于自己的心事,让自己慢慢学着去承受,然后慢慢地恢复平静,因为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颗静止的星球,而忧伤每天只能演奏一次。

后来在心里想了想,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发呆,也不知道老家后面的那条小河里被自己扔了多少块小石头,或许早年的一些石头早已沉淀到了大地的最深处。

但现在的我似乎依旧喜欢在某个黄昏时分坐在那座不算壮观的小石桥上,还是老地方,晃着腿,看着倒影发笑,有时候想跳下去把当年扔下去的那些石头无一遗漏地捡上来,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冲动而已,并不曾真的那么去做过。

母亲笑着让我快点起来,说太邋遢找不到老婆,我当时不懂,但还是拍拍屁股跟母亲回去吃饭了。我也很不理解为什么母亲总把我当小孩一样看待,后来长大了才渐渐明白,在父母的眼里,我们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也执著地相信,在每个人的内心都住着一个天真善良而又美丽的孩子,因为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段很单纯的故事,抑或是一种向往,我喜欢称之为梦想。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Copyright © 读书网 www.dushu.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备15019699号 鄂公网安备 4201030200161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