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林纳克斯先生
阿波林纳克斯先生到访美国的时候,
他的笑声在一只只茶杯中间叮当作响。
我想起弗拉吉林,白桦树林里那个腼腆的人影;
还有灌木丛里的普里阿普斯
大张着嘴,呆望着秋千上的女子。
在弗拉库斯夫人的豪宅里,在钱宁-奇塔教授家,
他笑起来像个不负责任的胎儿。
他的笑声潜在水下那么深沉
像隐藏珊瑚岛下的
那个海中老人
那里溺亡者焦急的尸体在绿色的静寂中漂着,
从浪花的指间掉落缓缓下沉。
我寻找阿波林纳克斯先生的头,它在椅子下滚动,
或者在屏幕上咧开嘴笑
头发上沾着海草。
他干躁而热情的话语将这个下午吞噬时
我听见人首马身怪的蹄声在坚硬的跑马场上敲击。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可他说的到底是何意?”——
“他的尖耳朵……他一定是神经错乱了,”——
“他说的一些话我也许曾提出过质疑。”
关于承袭亡夫爵位的弗拉库斯夫人,还有奇塔教授
夫妇,
我想起的是一片柠檬,和一块咬过的蛋白杏仁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