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尤内斯库
“尤内斯库”不是某位罗马尼亚剧作家或者足球明星,而是一个英文单词的缩写:UNESCO(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 Scientific and Cultrual Organization),翻译成中文就是:“联合国教育、科学及文化组织”,但我们更习惯听它的简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这个组织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有一张越写越长的名单,叫作《世界遗产名录》,名单上的所有世界遗产都是人类最需要保护的东西。它们总共由三部分组成:自然遗产、文化遗产和复合遗产。
自然遗产,指的是那些看上去奇奇怪怪的地方,或者那些有许多奇奇怪怪动物、植物出没的地方;文化遗产,指的是那些最有趣的文物,现在还增加了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指的是那些最有趣的风俗、礼仪、手艺、语言、表演;复合遗产更容易理解,指的是那些既奇怪又有趣,既是自然遗产又是文化遗产的地方。
中国的国土面积很大,所以总共有四十八处世界遗产(截至2016年),相对来说,尼泊尔是小国,但它也有两处自然遗产和两处文化遗产:萨加玛塔国家公园、奇特旺国家公园和加德满都谷地、佛祖诞生地蓝毗尼。
为什么我要在这本书的序言中提到这些世界遗产呢?因为这些旅途随笔其实写在三年前。尼泊尔这三年已经人是物非:不仅卢比兑换人民币的汇率发生了变化;这个国家还进行了行政区划改革,将原本的十四个地区重新归并成了七个省;更重要的是,2015年4月的一场地震让这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蒙受了损失。
除了人员伤亡,两座国家公园当然不会发生太大变化,或者说,几千年来,它们一直都在经历这种变化;佛祖的诞生地一千年前就已成了废墟;但这场里氏8.1级的地震,却让加德满都谷地的大量保护建筑从我们眼前永远消失了。
加德满都谷地文化遗产共有七组历史遗址和建筑群:加德满都的杜巴广场、帕坦的杜巴广场、婆克多堡的杜巴广场、斯瓦扬布纳特佛塔、佛陀纳特佛塔、帕舒帕蒂纳特印度教寺庙和昌古-那罗延印度教寺庙。
一旦毁灭之神湿婆发威,即使维护之神毗湿奴也只能唏嘘:
加德满都杜巴广场上的那座木楼已经不复存在,以后,加德满都将逐渐忘记它为何而得名。另外,白色的王宫也已经坍塌了一半,王室的尊严丧失殆尽;帕坦杜巴广场的三层楼建筑全都不见了;婆克多堡杜巴广场上最美的伐娑罗·近难母神庙也已变成了一堆碎石;斯瓦扬布纳特变成了歪脖子;佛陀纳特的主塔出现了一道裂缝,副塔不见了;昌古-那罗延神庙周围的建筑全都消失了;只有帕舒帕蒂纳特得以幸免。
这场灾难也是我出版这本书的主要动因,既然曾经发生在我眼前的那些事物已经变成了历史,我想,我有义务将它们转述众人。
值得一提的是,一旦你开始阅读这本书,你就会不断在括号中发现很多弯弯曲曲的文字,它们都是当地文字,如果你并不享受那些挂衣钩一样的文字,你可以直接忽略它们;通常紧随其后的,就是这些“挂衣钩”的拉丁转写,我采用的是国际梵语转写字母(IAST)和威利转写(Wylie transliteration)方案;如果有必要,我还会列出这个词的英语书写方式。
此外,由于这些“挂衣钩”的中文译法很多,翻译它们也着实让我伤透了脑筋。最终,我采用了一种相对古老的翻译方法,从古籍中选出了一些人名、地名的对应中文。相对于转译自英语的现代主流中文翻译,它们保留了更多的韵味和梵语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