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账单】

情人节的味道

情人节的晚上，我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中午的时候，他打来电话，告诉我今天依然很忙，晚上还要加班，所以他可能不一定有时间陪我吃饭。

他在公司准备上市用的审报材料，因为着急上报，已经连续加了一个星期的班。我虽然心里有些不大高兴，可是没办法，也不能怪他，他连急带累，牙疼好几天了也没时间去医院。我问他牙还疼不疼。他告诉我说刚吃了两片去痛片，比昨天晚上好些了。

放下电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门，就看见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当然，不是送我的，是办公室一位同事预订准备送女友的。我眼睛盯着玫瑰，我虽然比较脱俗，但对于情人节的玫瑰，也还是来者不拒的。可惜他太笨，不明白这个道理。

晚上下班，我刚回到家，电话就响了：“快下楼来，我请你吃饭。”

放下电话，我一溜小跑到楼下：“你怎么有时间出来？”

“跟老板磨的，他还不太老，还算通情达理。去哪？快说，今天你说了算。”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右侧的脸。

“牙疼的厉害吗？”我看着他，心疼的问。

“嗯，下午又疼的厉害了，吃了两片去痛片还疼。”

我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比他还难受。牙疼的滋味，我是知道的。我一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我对司机说：“去口腔医院。”

“不，我不去医院，过一会儿就好了。”他大叫。他是一个有病从来不愿意去医院的人，更何况今天是情人节，他当然不希望在医院里过。

“今天我说了算，我们不搞民主，不提问、不争论、不讨论也不辩论──去医院。”

医院里只有一个值班医生，而病人却有好几个，我们坐在医务室门外的椅子上，看了一个多小时无聊电视剧，我不时找些话题和他聊天，分散他注意力，想减轻一点他的疼痛。好不容易挨到我们，我替他拿着外衣，看着医生把尖硬的金属钻头放在他嘴里，我不忍心再看，想转身走开，可又怕他疼的难以忍受，就留在他身边守着他。那金属尖钻进牙齿滋滋震动的声音一响，我就感觉心好象被什么东西纠缠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我赶紧闭上眼睛，深呼吸。

从医院里出来，有人走过来向我们兜售玫瑰花，他要掏钱买，给我拦住了。我挽着他的手顺着大街往前走，走到拐弯处的一个小饭店。刚坐下，就听到旁边的一个女孩儿轻声说：“咦，什么味儿？”

我转身看看她，她怀里抱着的一束玫瑰花，旁边坐着一个男孩儿。

“好象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男孩说。

声音很低，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在这情人节的晚上，到处都飘着玫瑰花的香味。而我的身上，却飘着一股淡淡的苦涩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那是医院的味道，也是他的味道。

爱情名片

很久没有芸的消息了，那天，当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连一句欢迎的语言都没有，我们相互间凝视了几秒，几乎同时伸出双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和芸同乡，又是大学同学，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有很多条件优越的男孩儿追求她，她却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一位和她一样两手空空的穷学生，后来他们一起去了南方，后来她出国留学，后来她又回国，现在是外商的中国代理．虽然她依旧光彩照人，谈笑风声，但我猜这些年的颠簸，她的心灵一定比无数人疲惫．

“给你留个地址吧．”分手时，芸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好好照顾自己．”芸拉拉我的手，转身上车走了．我手里握着她写给我的小纸条，想起她以前给过我许多名片，回到家，我打开抽屉，把芸的名片找出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芸的故事在我眼前一一回放．

第一张名片是那种最平常的白板纸，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公司电话和地址，那时她初到南方，和丈夫两人住在办公室里，白天上班，晚上等人家都走了，把办公桌往一起一靠，做成一张床，从柜里拿出被褥铺上，相拥一觉到天亮．早晨再收拾好．芸说，那是她一生中最艰难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第二张名片是那种淡黄色的底纹纸，她的名字旁多了一个头衔：业务经理，下面加了传呼和手机电话，公司的名字也变成另外一个的了．那时她已经在深圳站住了脚，赚了些钱，租了一套公寓，但她非常忙，满天飞，真正在公寓里的时间很少．

第三张名片精美华丽，纸地考究，上面罗列着一大堆名称、头衔、电话、传真，把一张小小的名片堆得满满的，背面印着英文．那时她在一家外企做白领，拿高薪，穿名牌，出入高级酒店．那是她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事业蒸蒸日上，但夫妻关系却每日旷下．

再后来她就出国了，出国前，她办好了离婚．

以后一直没有她的音信，我想也许她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她，她依然是单身一人，我明显感觉到她变了，少了些浮华，多了些沉稳．再次的见面让我心里涌起无限感慨：她这些年的经历就象桌子上的四张名片，从平常到华丽，最后竟是一张白纸，上面只写着数于她的8个数字．望着桌上的名片，我忽然明白：越华丽精美的名片，越是为陌生人准备的，好朋友只需用一张白纸，写下自己的数字就行了，有谁见过父亲和儿子、丈夫和妻子之间互递名片的呢？

发明名片的初衷就是为了联络方便，传递名片主人最直接的信息，但是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名片的材质与内容都发生了变化，名片已经成了展示自我的小舞台，成了身份的象征．生活中也常会发生这样的事：在过程中慢慢改变初衷．比如说爱情．爱的初衷一定是爱，是不加任何附加条件的，但是后来慢慢加上学历、地位、汽车、房子、家具这些物质的法码，而且还在不停地往上加．如果爱情也有一张名片的话，这张名片一定已经被写满了，等有一天，我们发现，这张小小的名片已经写不下什么的时候，我们才突然明白：真正应该写的只有一个字：“爱”，而我们已经失去她，我们写的都是多余的．

生命之火

海上依然是大雾，象一个巨大的锅盖，笼罩住这只孤独无助的小船。这已经是他们在海上漂泊的第六天了。6天前，他们三人象往常一样离家出海，可是2小时后，他们刚到还没下网，机器就出了故障，走不了了，船顺着水流漂，他们没有水和食物，到了第三天，他们实在忍不住，开始喝海水，海水进到嘴里，又苦又咸，直想吐，进到胃里，上下乱串，不一会就开始上吐下泻，身上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脚肿得老高，折腾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他们无力地蜷缩在船仓里，任胃里的海水翻腾。想吐吐不出来，想拉也拉不出来，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他们痛苦地忍受着这纠心般的折磨，十分懊悔不该喝那么多海水，可是人的求生本能又让他们一瓢一瓢地喝进许多明知不能喝的海水。此时，那些海水在他们胸中掀起的巨浪似乎每一次都能把他们埋葬。更让他们悲伤的是风向向着西南，他们越漂离家越远，而家里的亲人也知道他们在海上漂，却不知道他们的准确方位，而他们自己时时刻刻与死亡搏斗的信心却一天比一天减少。

“嘟……”

远处传来一阵发闷的声音，“听！有船来了！”他们竖起耳朵，在6天里，这已经是第11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前10次都是在夜晚，每一次听到船驶来的声音，他们即高兴又绝望，把船上的旧毯子撕成一条一条，醮上机油，绑成火炬点燃。他们希望远处的大船向他们这里驶来看见他们救他们，又怕那黑夜中驶向他们的大船把他们的小船碾碎。他们的小船在海洋上就如同一片树叶。

“快去拿油来，准备点火！”为首的船老大说。

声音渐渐近了，三个人忙了一阵，把火炬点燃，一团火光把他们三人的脸上映照得通亮。他们目不转睛望着前方。

声音越来越近了，这时，浓雾渐渐散了些，稳稳约约看见一团白烟，依稀可以听见对面船上有人说话声。三个人兴奋地站起来，拼命地挥舞着手臂，终于，对面船的人看见了他们，放慢了行驶速度。“救救我们！我们是旅顺陈家村的渔民，船坏了，我们已经在海上漂了6天了！”

象死一般宁静的一个瞬间，冷冷的海风从相距不足30米的船上送来一个冷漠的声音：“你们慢慢漂吧！”

船加大速度驶离去，所有的希望连同灵魂都被这象刀一样的话带走。三个人站在船头紧咬着干裂的嘴唇，双眼喷射出剑一样的怒火，鲜红的血顺着嘴角裂开的口子滴落下来。而他们的心感觉到一种被撕裂的痛。

这是他们第11次听见生死之门关闭的声音，在海上漂泊的6天，他们惟一能做的就是聆听，用生命聆听，声音是连接生命的脐带。每一次渐近的马达声为他们燃起一次生的希望，每一次攒足力量坚持点起生命的火炬，每一次声音渐近又远去，他们就经历一次从生到死的刻骨铭心的人生历程的缩影，生的希望都被远去的声音带走，与他们擦肩而过。平常在大街上擦肩而过，只是错过一次相识的机会，可是在这茫茫的大海上，一次不经意的擦肩而过，错过的是生命的延续。听着那声音一声比一声远，心里的声音也一声比一声痛苦，一声比一声绝望。但是前面10次所有的痛苦绝望，加起来也不如这一次的刻骨铭心，远去的船声把他们最后的希望和幻想一起带走了。他们趴在船帮上，想从这里跳下去。

可是，一个声音在他们心中无声地呐喊：最后一次，再等最后一次！

第二天，海面上静静的，没有船来。午后风减轻了些，但是雾依然很浓，只能看清十几米远的地方。突然，一阵嘟嘟的船开动的马达声渐远渐近，毯子烧完了，他们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绑成火炬，醮上机油，用颤抖的手点燃，然后站在船头最高处，不停地晃动着，三个人站在船上，同时看见了驶过来的大船，看见了船上走动的人影，三双眼睛象久旱的土地涌出的珍贵的热泪，三个人同时张开了双臂，大声的呼喊着：“救求我们！救救我们！”这是生命最后的呐喊，这是人性本能的呼唤，这是他们三个即将走出死亡之海的最后机会。三个人的声音就象三面破锣敲出的空荡荡荒芜的声音穿越生死距离，在天空中嗄然而止。这时他们就看见那只大船真的朝着他们开来，放下了救生艇。他们忍不住想起昨天的此时此刻。海上漂泊7天6夜，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艰难所有的故事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这两个让他们刻骨铭心的瞬间。

爱情料理

送他到楼下，看着他一个人孤单的消失在夜色中，心里忽然充满内疚，喊住他，他回过头来，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对不起，刚才不该跟你吵．”

“没事．快回去吧，明天见．”他宽宏地笑了笑，转身走了．我回到屋子里，满屋子都回荡着他的身影，他的声音，还有争吵时他那付委屈的样子．刚刚分手，思念便涌上心头．

被别人思念是一种福，思念别人却很苦．你人在屋里，心却跟着他在外面跑．他现在什么地方？应该快到了吧？他会不会也在想我？也许他会打电话来，不要去睡，守在电话旁．可是电话始终沉默着．起身去卫生间，好像听到屋里电话响，赶紧冲出来，却是电视里的电话．好不气恼，夹着一种失落，心里怨他：过一会儿来电话也不理他．谁让他这么不精细，一走就忘个干净．

过一会儿，电话还是没有响，心里的怨渐渐变成不安．又多了一份牵挂．今晚有雾开车会不会出什么事？不会是抢道让警察给抓住了吧？是不是又遇到朋友出去喝酒？打他手机电话怕他开车接有危险，不打又不知道他在哪，在做什么．心里七上八下，有些烦．

电话终于响了，听到他的声音心里总算松口气，其实刚刚还在一起，想一想也没什么说的，但是不肯立刻放下，在这样静静的夜晚，两个人通过电波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在心里期待着明天的相见．

晚上入睡的时候，照例把上一次从别离到相见的镜头一一回放，枕着他的名字入眠．早晨起来赶着上班，希望白天快快过去．快下班时电话一响，就猜到是他的．约好了下班后一起吃饭，看电影．下班铃声一响，走出单位就看到站在街角上他的身影，脸上带着微笑．我也一笑，跑过去，拉起他的手，边说边走．

一起吃饭，一起去看电影，他老毛病又犯了，妄加评论，边看边说．看到女主角和男主角吵架生气，男主角千方百计哄她高兴，他竟随口说：女人可以爱不可以宠，天下的女人都这么给宠坏了．我气得瞪他，和他呕气，不理他，他还莫铭其妙：怎么又生气了．我又哪犯错误了？想想自己竟爱上这样一个傻瓜男人，心里真有些委屈，这么一想，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他好象准备好似的随手掏着纸巾，递过来：“我就知道：思念、牵挂、期待、相见、快乐，然后哭泣，就只这几样，每天循环上演一次，有没有新菜单？”

爱情不打折

女友慧和我同岁，已过了而立之年，还是个单身贵族。星期天我正在给女儿洗衣服，她打电话约我出去上街，我加快 速度，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就看见慧已站在我家楼下朝我招手。慧老大不小了，不能总这么呆在家里。我就为慧感到有 些不平，其实慧挺优秀的，长得也秀丽，她周围男男女女的朋友也不少，可她至今依然形单影只，但也没见她怎么急着嫁人，工作、读书、听音乐、交朋友，活得优哉游哉的，倒是急坏了她母亲，每天想起来就要叨几句，一念叨慧就烦，跑到朋友家或 拉朋友逛街。

我们漫不经心地走着，踏进常去的一家时装店，打量着墙上挂的时装，发现两个月前我们俩在这花500多元买的薄 羊绒衫现在已经打了5折，才卖200多元，不禁心里一阵酸疼。

“真可惜，我们本来可以省一半的钱。”我有些婉惜地说。

“但我们没省。所以它在我们心里还是原价。”停顿一下，大概慧想到了自己，自嘲地说，“也许女人就像时装一样，过了季节也要打折，要不就售不出去了。”

“慧，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接触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你看中的？”

“让我说一个具体标准，我也说不出来，总之得要一个看着顺眼、能打动我的吧。可是这么多年，偏偏没有遇到。眼 看着周围和我差不多年龄的人，一个一个都嫁掉了，有时候妈妈催我，我就想找一个人嫁掉算了，何必这么苦等，还不知道他 是谁，他在哪，他什么时候才会让我遇见。可是再认真一想，假如我就这么把自己嫁了，有一天，我等的人真的来了，可是我 已经没资格了，那不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吗！所以这些年我一直不肯轻易把自己嫁掉。我想，我还是要等下去，就算是过季了，我也不打折。因为这是一辈子的事啊！”

我抬头看着慧，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可我依然清晰地看到慧那纯真的眼睛闪着热情而执着的光芒。

珍珠项链

身为女人，我也喜欢戴些精巧的首饰。可那时满大街的女人脖子上都挂着一样的金链子，我便去工艺品店买了一串白色珍珠项链，只花了100元。那天去见麦先生时，就戴的是这串。

麦先生是新加坡富商，祖籍广东。他和我先生谈生意，我插不上嘴，就伴着音乐品着咖啡听他们谈。他们从小麦到玉米、从柑桔到苹果，谈着谈着不知怎么话题就转移到了城市，谈到了广州，谈到了《花城》。想不到麦先生在文学方面颇有造诣，他很欣赏老作家秦牧。我告诉他我收藏了些秦牧的书还有他的亲笔签名，他听后双目晶亮。

几天后，麦先生要去南方，临行前来舍下小坐。我给看秦牧亲笔签名的书，他用手小心地捧着，从包里掏出金丝边花镜带上，歪着头眯起眼端祥着。真诚的样子让我想起我老爸。我喜欢上他了，把他当作朋友，我还是第一次和商人做朋友。

过了许久，老先生有些看累了，正了正身，摘下眼睛，用手揉着眼睛，感慨地说：“我做了一辈子买卖却没有买到几样我真正喜欢的东西。这书你能不能卖？”

“NO，我可不是商人。”我故意说。他不无遗憾地把书还给我。我接过来，用一块丝巾把书包好，又递给他，“现在，它属于您了！”

他眯起的眼睛一下睁大了，目不转睛看着我，一时间，他惊讶得有些不知所措。也许他在商场上做惯了公平买卖，此时一倾斜有些坐不住了。

我把书放在他手里。“您真心喜欢就可做它的主人。”

“你很有才华，想过去南方吗？”

“我在南方呆了半年。我所以没呆得太久，因为我留恋北方，想念北方。北方的天淡淡的，北方的海也是淡淡的，可它们却掏冶了我的生命、让我思索一些更深邃的东西。南方有时很复杂让人看不透，有时又太简单一律受钱支配。”

麦先生有些不舍地告辞了。我望着载他的车驶去，依然站在那，“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人，各有各的位置，我实在不愿做那匆匆过客，永远像那急驶的列车，不停地奔驰，一心想着旅途的目的地，而无暇欣赏这一路上的好风景！生命的美丽在于经历些什么，体味到什么，而不在于拥有什么。

第二天，我收到麦先生托人捎来的一份礼物，一串珍珠项链，和我带的那串相仿，只是珠子更圆润，色泽更明艳，用一根精巧的金丝线串成。还有一封短信。

“我以为我个商品社会任何东西都是明码实价的。你却让我懂得了有些东西是无法标价的。这串项链是买给我女儿的，昨夜我看见它就想起你，希望你喜欢它。”

是的，我喜欢。我带着它去见女友，她刚从南方回来休假，她讲起南方的繁华，远胜过北方的宁静，忽然间她她叫起来：“好漂亮的项链！”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我敢说，这是绝好的珠子，至少值两千。”

“你是说值2000元？”我瞪大了眼睛。

“不，是2000美元。”

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可以描绘一百种云的姿态，却永远记不清一件衣服的品牌，分不出镀金还是真金，更不用说真假珍珠了，我立刻拨响 了南方的电话……

“……那本书我一直带在身边，每晚都读一会儿。很高兴认识你，真希望你是我女儿……”

听着那纯厚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一股柔光从心底闪过，我不敢怠慢这份真诚，我还能说什么呢？

可当我再拿起这串珍珠，心就剧烈地倾斜，原来人是无法真正洒脱的。我真恨那位多嘴的女友，因为我一直把这珍珠当作珍贵的礼物，我不会找人鉴赏，更不会拿出去卖，即使它只值1美元，对我来说，都一样是绝好的珍珠！

情感账单

女友新婚燕尔，和夫君热热乎乎，早晨上班一起走，晚上下班一起回，偶尔单独一个人外出，夫君就守着窗口望半天，那付恩恩爱爱的样子，让我这个已有几年婚龄的人看了既羡慕，又有些为他们担忧。

果然，没几天，便爆发了一场两人之战。那个周末我刚做好晚饭还没来得及吃，女友便哭着跑来找我倾诉。“约好了5点半在商场见面，陪我去买衣服，可快6点他才来。我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急得胡思乱想，可他什么事也没有，路上遇到一位老同学，聊了半天。你说气人不气人，我说他，他还觉得冤。你说他有什么冤的？多少年前的一个老同学，难道比我还重要？”

我听了，笑了笑，想着如何开口，夫妻间本没有什么大事，可就是这些看起来不大的事，却引出无数矛盾，让许多人的婚姻因此而失败。

此时，她正在火头上，我知道劝也听不进去，就领着她到我家附近一家有名的海鲜舫吃海鲜。一进门，就看见门厅立着一个十分显眼的大招牌：本周特价菜：活海参每500克28元。真便宜呀！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想。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几乎每桌都点了这道菜，从前用来显示身份和地位的富贵菜现在已成了普通百姓饭桌上的家常菜。我们也点了一盘生拌海参，又要了热菜和汤，便坐下来喝茶，聊天。不一会儿，生拌海参先端上来了，我看了看，有些感慨地说：“真的很便宜。记得前几年我谈恋爱的时候，刚参加工作不久的他兜里没多少钱，却硬要玩潇洒，点红烧海参，98元，仅仅几年的时间，现在才卖28元。其实海参还是过去的海参，只是经过缩水、晒干，把水发出来，就变小了，其实它原本就这么小，是用水发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