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遥控金融帝国
生命中有许多事远比钱更重要。这种说法的确让有些人感到迷惑。我的一位高尔夫球友这样说:“健康有什么好?就是好在你不能用钱买到它。”
——查理·芒格
20世纪的最后一个夏天,查理·芒格和南希·芒格爬下摩托艇登上他们房子后面的码头,迎接他们的是叽叽喳喳的儿孙们。一个亚麻色头发的3岁小孩嚷嚷着:“嗨,爷爷!爷爷!”不过这个小女孩没能引起芒格的注意,于是她拉起他的手安安静静地走在他旁边。过了几分钟芒格开始和小姑娘讲话,好像他一直都知道她在那里。小姑娘兴高采烈,显然对自己的小把戏奏效而得意非凡。在这样一个大家庭里,要得到长辈的关注就要经历一番竞争,这是司空见惯的事。
儿媳从厨房里喊:“爸爸,巴菲特来过电话,给他回一个吧。”
“好的。”芒格也高声回答道,但他并没有走到电话旁,而是指挥他的儿子们和男仆菲利普把行李(包括一个装满钓鱼竿的笨重的大箱子)一件件放到相应的地方去。
菲利普举起一只装满了鱼饵的结实的塑料盒子笑道:“看!没有压坏!”芒格刚从缅因州访友归来,这个盒子是这次飞行旅途中的行李之一,里面装满了查理·芒格这位公认的亿万富翁从电视渔具展上订购的一系列新奇的诱饵。
芒格到达卡斯湖所带来的喧哗和骚动渐渐退去后,他走到挂在厨房墙上的电话机旁边,这是整个屋子里唯一的一部电话。一班由专业厨师领导的成年子女正在为30名家庭成员和朋友筹备晚餐。10岁都不到的小孙女一本正经地削着胡萝卜,一边警惕地竖着耳朵听是否有关于出去钓鱼的只字片语。她非常迷恋钓鱼,对于和爷爷一起去巡湖从不厌倦。
芒格环视厨房一圈,好像在盘算是否有可能在相对私密的环境里和他的密友兼事业伙伴、全球第二富翁、股票之神沃伦·巴菲特讲话。南希走来解救了他:“这是无绳电话,可以拿到任何地方去打。”好像是不相信电话能在屋外或楼上的卧室用,芒格只是走到起居室的角落里,拨起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房子里的其他角落还是吵吵闹闹的,芒格坐进一张沙发椅和巴菲特讲话。
“……”
沉默。
“……”
沉默。
“所以说你担心的是价格问题?”芒格问。
沉默。
“如果你等一等,我觉得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价格。”
沉默。
“那就这样。”电话挂上了。
虽然查理·芒格1924年1月1日出生于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但他显然认为星岛是他的家乡,是串起他的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地方。这幢夏日度假别墅让家人们得以团聚,无论在悲伤的时候、异常忙碌的日子还是后来子女们长大成人,移居到世界各地并且各自建立了自己的家庭,都是如此。芒格的祖父母在那里度假,他的父母也在那里度假,多年后,这些位于明尼苏达州卡斯湖中小岛上的小屋群成为芒格家8个孩子、15个孙辈和一大群叔婶侄甥等亲戚欢聚的乐园。
每年夏天在岛上齐聚的芒格家族是家庭成员大融合。芒格在第一段婚姻中生了两个女儿——莫莉和温迪。他的妻子南希的首次婚姻则带来了两个儿子——哈尔·博思威克和戴维·博思威克。芒格和南希共同诞下了四个孩子——小查理、埃米莉、巴里和菲利普。7个孩子都已经成家生子,除了菲利普还在纽约读研究生。
“我们都认为小岛是我们家的中心。”温迪说。星岛这种类型的社区在今日紧张忙碌的都市中心是很难形成的。“如果你的屋顶破了个洞,”温迪说,“邻居们来帮你一起修补,如果你的船发生故障,他们也来帮你一起修理。社区的人情味很浓,邻居间联系得非常紧密,大家分享一切。”
对于芒格的孩子们来说,星岛是充满珍贵回忆的地方,因为他们雄心勃勃的工作狂爸爸每年都会和他们一起在那里度过夏天,这是家里的一种仪式。
“我们多数时候都是在那里见到他的。”温迪说。
岛名取得非常贴切,它的形状就好像一颗从天空坠落到地球的星星。浓密常青的森林从屋后一路延绵开来,卡斯湖清澈的湖水环绕全岛,距离芒格位于东岸的别墅门口仅十几米之遥。岛上的一个内陆湖,从任何一幢小屋徒步过去都用不了15分钟。
岛上没有大路,要四周走走的话,居民们只能利用林间小路来回徒步。从陆地到星岛唯一的方法就是搭乘私人船只。岛上的大部分地区现在都由美国森林管理处控制管理,不过那些拥有岸边小屋的长期居民总觉得这个岛属于他们。
芒格的祖父母1932年发现了星岛。从芒格家位于内布拉斯加州林肯镇的住所到卡斯湖要开两天车,不过对他们而言,去北明尼苏达州的旷野之旅虽然舟车劳顿,但非常值得。他们逃离内布拉斯加州令人绝望的夏日,告别高温、90%湿度的环境,来到舒适的度假区。家用空调那时几乎不为人所知,任何一个条件允许的中西部人士都逃往凉爽宜人的北方。
岛上唯一的旅馆被烧毁后,就只剩下一幢美式小屋(后来归美国公园管理处所有并拆除)可以住人,还有就是零星散落在海岸线周围的原始小房子。起初,芒格家租下了其中一幢小房子。芒格的祖父母是一对坚强勇敢的夫妇。联邦法官托马斯·芒格和他的太太深信没有电力供应,没有厕所,没有电话,没有临近的商店,这样艰苦的条件对他们的家庭有益,有助于塑造性格。直到1951年星岛才通上电,电话出现在岛上则已经是20世纪80年代的事了。
“记得我13岁那年才有了浴室,”温迪回忆道,“在那之前,我们用的是户外厕所,还有几个水槽。”
最早的芒格小屋建于1908年左右。20世纪40年代芒格的父亲阿尔弗雷德·芒格从林肯镇的一位整形医师那里买下。而这位医师关于生活的幽默见解至今仍悬挂在几面墙上。
“1946年我爸爸花了5600美元买下这幢房子,”芒格解释说,“当时我的祖母刚刚去世,为他留下了一笔遗产。此前他并无积蓄。”
作为一个热衷于户外运动的人,阿尔弗雷德·芒格对于拥有一幢属于自己的湖边小屋非常兴奋。但是芒格的母亲却必须鼓足勇气才能展开她一年一度的明尼苏达之旅。
“那里是爸爸的挚爱。他是一名热情高涨的渔夫、猎鸭人,还特别喜欢狗。”芒格的妹妹回忆说。至于他们的母亲,“她体质敏感,完全不是那种热衷户外运动的人。”
虽然从陆上的码头到家庭船坞这短短的船程对于母亲来说是一种折磨,她却着实为所有的祖母树立了榜样。
“这是一位不会游泳的女士,出于对儿孙的爱,坚持每年夏天搭船前往小岛。”温迪回忆说。一旦安全着陆,她的幽默感就回来了。
芒格的童年玩伴说:“在卡斯湖,晚餐前我们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芒格的母亲会说:‘我希望房子在夕阳西下时看起来有艺术感。’她是一个聪明而风趣的人。”
过敏体质和怕水并不是她在岛上遇到的所有问题。她怕老鼠,而岛上到处都是啮齿类动物。虽然房子重新修建了好几次,芒格一家从来都没有把老鼠彻底赶出去。即使在奥马哈,她唯一的儿子芒格也害得她不得不面对讨厌的老鼠。
芒格回想起当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会和妈妈一起出去走走。一天他看到路边有一只死老鼠。“我当时已经感觉到她很讨厌老鼠,于是把它捡起来说:‘妈妈,这是什么?’一边说一边还把老鼠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转身就跑,我在后面追着她,手里还拿着那只死老鼠。”
“那是唯一的一次,她抓着晾衣架在后面追我。”芒格说。
后来芒格迷上了在地下室养仓鼠,这在当时很流行。芒格开始和其他仓鼠养殖商交易,通常孩子们都很喜欢他。奥马哈的天竺鼠俱乐部在城里的县法院定期聚会,芒格总是骑着自行车去参加。
“主要是为了换到大只的或者颜色罕见的仓鼠,诸如此类。”芒格解释道,一度他养了大概35只仓鼠,一旦其中一只死去,他还想把它放到冰箱里面。
芒格的妹妹说她哥哥有时候忘记喂仓鼠或者放学晚了,这些小东西就“发了疯似的吱吱叫,吵得整个屋子都不得安宁。最后它们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妈妈就勒令芒格把它们扔掉”。
芒格和他的两个妹妹从父母那里继承了明尼苏达的小屋,不过芒格已经过世的妹妹之前卖掉了她的那份,在沙滩那头买下她自己的岛屋。现在芒格、他太太南希以及仍然健在的妹妹,每人拥有三分之一的物业。
“我们喜欢岛上的生活,”南希这样评论,“岛上有好几代人,我们已经是最早的那些朋友的第五代、第六代了。”
约翰·拉克米克是星岛上的一位邻居,平时住在科罗拉多的常青镇。他已经在岛上度过了72个夏天。他的父母20世纪20年代后期在那里度假,当时他母亲已经怀上了他。第二年夏天拉克米克就到星岛报到了。拉克米克记得第一次见到芒格是在5岁到7岁之间,岛上的家庭集体野餐,两个小男孩就在一起玩。“他很早就展现了自己的性格,”拉克米克沉浸在回忆中,笑着说,“是个非常坚持己见的人。”
“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我们开始去星岛,”莫莉回忆道,“起初有些时候我们会飞到奥马哈然后一路开去星岛。温迪和妈妈一起坐飞机,因为她很小,可以让妈妈抱在怀里。有一次我和爸爸一起坐火车,花了很长时间,那次我穿了双红色凉鞋。”
当他们手头宽裕了些后,大家就从加利福尼亚飞到明尼阿波利斯然后去湖区,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线路。“为了省钱,我们当然乘过一些奇怪的航班,”温迪说,“我们分开行动。年纪大些的孩子搭乘长途大巴。时代转变的标志是我们都开始从明尼阿波利斯直飞伯米吉,那真是一大进步。”
对于小查理而言,在湖区度过的夏天是爸爸全身心关注家庭的时光。“在这里我们一起去垂钓,整天都在生火。而一年中其他的时候我们不太见得到他。”
现在,温迪说:“我们都尽量一起去那里,通常八个孩子中的七个都会到,至少也有六个。这对我们的健康快乐而言很重要。我们都希望能在同一周待在那里,于是不得不在沙滩边买房子以便所有人都能住下。”
7月底或8月当芒格家族齐聚的时候,那些芒格小屋中会住进差不多30个人。由于小厨房里存储的食物不够那么多人吃,芒格的孩子们每天轮流开船穿过卡斯湖去采购,每天账单上的食物花费永远都不低于300美元。家里人喜欢寻找新鲜的湖鱼、由可靠供应商提供的当地野生大米,有时带回来100根玉米,是从路边停着的农用卡车上买来的。
周边的房屋开始出售的时候,芒格就买下来——第一幢房子命名为“芒格西”。随后又买下了沿岸更远些的第三幢、第四幢房子。1999年,芒格的孩子们通过电话、传真和电子邮件规划、建造并装修了一间“超级大客厅”,可以让家里人和朋友们聚在同一个地方吃饭玩游戏。
最早的主屋“芒格东”自从芒格的父亲买下已经扩建了一倍。有为行动不方便人士建造的客房,设计了坡道和其他相关设施,专门给芒格的妹妹居住,她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患上了帕金森症。后来还添了一幢船屋,顶楼有套公寓,然后是网球场。1999年,芒格还亲自设计了一个更大的码头。
主屋前门上有块牌子写着“钓鱼者休息处”,取自芒格最喜欢的作者伍德豪斯写的书,表明了芒格对伍德豪斯和钓鱼的双重热爱。在房子重建前,楼上的墙充其量只能称为隔板,和天花板没有完全连接起来。晚上莫莉躺在床上可以听到爸爸在自己卧室里读伍德豪斯小说里小丑人物的故事时发出的低声轻笑。
芒格一家在星岛度假的时候并没有忘记那些帮助他们实现舒适生活的公司。多数小屋里原本没有的家具都采购自奥马哈的内布拉斯加家具卖场,是伯克希尔下属的一家家具店。运到湖边后用芒格自己的船送到岛上。浴室里放的是吉列生产的日用品,冰箱里则摆满了可口可乐,伯克希尔持有这两家公司相当比例的股份。
随着新的小屋的出现,码头和小船也越来越多。现在有13艘船,包括一艘捕鱼小船、两艘蒸汽船、一艘超级快艇和一艘双船身游艇。莫莉说星岛上的这些船是永不消失的烦恼。因为家庭成员们一年之内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千里之外,船只无人打理,每艘船多多少少都需要修整。
房屋的维修费用特别让人望而生畏,因为芒格和南希还在洛杉矶的汉考克公园、圣巴巴拉、新港沙滩和夏威夷有自己的房产。当地有一位女士一直帮芒格管理在明尼苏达的物业,参与监管那些看来永无休止的建造和修理项目。
对于芒格而言,童年的回忆事关他今日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过即使没有这些回忆,他还是会坚持回来钓鱼的。不管以什么标准去衡量,芒格都是一个热情而执着的垂钓者。
“芒格甚至会在雨水桶里面钓鱼。”芒格的朋友这样形容。芒格造了一艘巨型帆船停靠在圣巴巴拉,而这位朋友则是船长。
卡斯湖是散落在北方的众多湖泊中的一个,每个湖都有背水湾和逆流处,根据当地代代相传的经验,淡水鲈鱼、北美大梭鱼都极有可能在这些地方上钩,而最常见的则是小梭鱼。星岛居民,来自艾奥瓦德梅因的拉姆齐80岁生日这天,芒格玩笑式地批评了他的钓鱼习惯,听起来像是芒格自己的习惯:
我一生之中见过许多特立独行的渔夫,和我一样,愿意在希望较大的水域垂钓,但只有拉姆齐会穿着在他看来是钓鱼标准装备的连帽衫,认为钓鱼的全部意义在于有机会扛着小船蹚过沼泽地,不然就是享受冲破重重障碍到达那些难以接近的钓鱼点却发现无鱼可钓的那种痛苦。
巴里·芒格解释说,正如他父亲是一位有耐心的投资者一样,他同时也是一名非常有耐心的钓鱼人。他没日没夜地研究最好的钓鱼技术,从来只用一种钓饵,即使船上其他人用了别的饵收获更大也无动于衷。有一阵他一天到晚用一种黄绿色的特种鱼钩。我猜那可能有用,但如果一整天鱼都不上钩,我一定会把钓钩盒里所有的颜色都试一遍。
有一次芒格在思考为何许多投资者都容易上当受骗时讲了一个故事,其中也可以反映出他对钓鱼的态度。
有家鱼钩制造商生产了各种闪闪发光、大绿大紫的鱼饵。我问他们:“鱼会吃这一套吗?”他回答说:“芒格,这些我可不是卖给鱼儿的呀。”
芒格的继子戴维·博思威克说在星岛他才认识到巴菲特在他们生活中有多重要。“1963年或是1964年的8月,巴菲特来岛上住了几天。通常爸爸会派我的大儿子去接,但那次爸爸亲自去接,由此可见他是多么重要的一名客人。”
不过巴菲特第二次拜访星岛却成了巴菲特追随者口中的传奇事件。那次芒格差点把他的商业伙伴淹死。
“我和李克·古瑞恩一起去的,”巴菲特说,“他的妻子去世了,留下一个儿子。我们觉得他们离开一阵散散心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克·古瑞恩当时是总部位于洛杉矶的米彻姆·琼斯和坦普尔曼证券经纪所的主席,同时也是新美国基金的主席,芒格是他们的一位主要持股人。古瑞恩是一名时髦人士,热衷于健身,戴着墨镜,穿着敞领的丝质衬衫,看起来完全像是电影界人士,而且事实上他现在的确拥有一家电影公司;看起来最不像是传统朴实的芒格-巴菲特圈内成员,却的确是他们长期的商业伙伴。
古瑞恩说他的第一任妻子安曾经称芒格和巴菲特以及洛杉矶律师恰克·里克肖瑟为他的智囊团。安于1980年自杀身亡。“这件事显然留下了巨大的创伤,”古瑞恩说,“巴菲特和我几天后讨论这件事,讨论所爱之人过世对孩子会有怎样的影响。那年帕特里克只有8岁。”
巴菲特跟古瑞恩提议他们三个一起去卡斯湖参加芒格家族的年度聚会。芒格热情欢迎了古瑞恩,而其实他本人也刚刚经历家里人悲剧性的早逝。
古瑞恩回忆说:“我们到处溜达,也一起玩桥牌。”
自然而然地,芒格带着他的伙伴们去钓鱼。
“芒格坚持要驾船。我提出由我来开,但他坚持要自己开。”古瑞恩说。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好几个不同的版本,但大家普遍认可的故事是这样的:
“当天天气很好。我们开出一英里左右,”巴菲特说,“古瑞恩和我正在聊天。”
为调整到一个更佳的角度来投鱼叉,芒格把船掉了个头。
“忽然之间,”古瑞恩说,“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在水里了。我们的船在向后倒,水已经漫过船舷上缘。”
古瑞恩大声提醒芒格,他回答说:“我会搞定的。”芒格跟着挂了个全速挡,但仍然在倒船。船立刻就沉了,古瑞恩和巴菲特在水下闷了好一会儿才肩并肩冒出头来。“巴菲特的眼珠瞪得和他的眼镜一样大。”古瑞恩说。
芒格解释说,那艘借来的船的设计并不能防止船在倒退的时候水倒灌。虽然巴菲特很有运动天分,但游泳水平并不高。
“我必须帮助巴菲特。这个故事有些被曲解了。”古瑞恩承认说,“我当然知道巴菲特无论有没有我都会活下来。打那以后我总说要是他当时真的有麻烦,我肯定会在给他救生工具之前跟他做个交易,那样的话我现在就会是伯克希尔的主席啦!”
古瑞恩总结说,这次灾难就是为什么朋友们有时叫他芒格上将的原因。虽然经历了这次小惊魂,古瑞恩却说那年夏天在卡斯湖度过的时光是他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珍贵的第一步,那次让他认识到芒格和巴菲特不只是商业伙伴关系。
“巴菲特给予了我也许是他能给出的最珍贵的礼物:三天与他共处的时间。芒格也一样。我们试图始终保持实际、机敏、有逻辑,但事情还有另外一面。”
巴菲特在翻船事件中的反应,在他和芒格的生意关系中很典型。“即使那次我在明尼苏达带他去钓鱼时弄翻了船,害得我们不得不游到岸上,他也没有对我大吼大叫。”芒格说。
不过芒格的一个孩子注意到,那次倒霉的钓鱼之旅是巴菲特最后一次参加他们在卡斯湖的家庭聚会。
芒格说巴菲特再也没来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害得他掉到湖里以后,我们试图令他高兴起来,于是安排了一群高中生在帐篷里为他表演莫里哀的剧。”莫里哀的戏剧,即使表演得很专业,也不是巴菲特喜欢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