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边土家女（外一章）

冉茂福

轻拂衣袂，在无边的旷野。

那些翠绿怂恿着春天的光环，沉寂、蓬勃、绽放如笑脸，让我失却的心灵安详。水波荡漾，寂静无语。

那些青青的草地呦，夸张任性地生长、漫延，生命的激情在无边的幻像里做着季节的梦。岩石虚无，散发青涩的光芒。

抑如玄冥的阳光，斑驳、沧桑而不失却命运的忧伤。

虚掩着门，隐藏爱情的翅膀，极力不让它奋飞。

门前的青石路，闪烁星星的影子。

暗夜里，青石路伸向远方——那是家的方向，那是爱情的方向。

在山中拾到一粒种子

一粒种子迷失在花开的路上，残雪覆盖的山头布满鸟的爪痕。石头沉寂、剥落，伤逝的表情，如龟背玄奥的纹理，只有鬼才知道天空的心事。

我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沿着小道寻找时间的卦辞。日冕倾斜的夜晚，野草疯长，那些陈年旧事纷纷化蝶而飞。

沙石、鸟语，沟渠、小溪，断壁、飞鸿。黄昏的山野，幽冥的磷火，还有那些流浪的孤魂，流泻一曲生命的歌谣。

山楂树绿了，人影晃动。

时间受孕的时刻，我找到了春天的爱情。

（选自《梵净山》2015年第5期）